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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年過去了,兩個人都堅定是對方的過錯導致了這段婚姻的結束。
要說他們都從上一段婚姻裡走出來了,可這麼多年,他們又誰都沒有再婚;要說他們都還在乎對方,這麼多年又都不曾再互相打過一個電話,甚至私下不曾再見一面。
父輩結婚早,父親二十三,母親二十二歲就成了婚,結婚第一年就有了他。
關程煜比妹妹大幾歲,懂事得也早,是見過父母關係還算好的那幾年的。有一年母親生日,父親包下了整個東京迪斯尼,讓全公司員工暢玩,母親說他幼稚,父親笑著對她說「今天你也做一次小孩」。
那個時候,他們真是彼此眼裡都只有彼此。
他們連七年之癢都走過去了,卻在第十七年離了婚。
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關程煜嘆了口氣,往病房走回去。
妹妹身體逐漸好轉,有父母照顧,還有男友陪著,關程煜無用武之地,不久就回去工作了。
幾天後,關靖作為公司董事事務纏身,也還是回去了。
這兒便留下薛秋寧和徐周衍倆人照顧。
之後,薛秋寧也有急事,要去另一個州出差,託徐周衍照顧她幾天。
緊接著,徐周衍也有了事。
國內成烽事務所的案子要開庭了,徐周衍作為證人之一也是要出庭的,他闡述了情況,屆時只用影片聯絡。
他打電話時關素舒就在旁邊,問他:「你不回去嗎?」
「我陪你。」徐周衍捋了捋她的頭髮。
關素舒枕在徐周衍腿上,是個很坐沒坐相,躺沒躺相的姿態。
她沒說話,只是側頭玩著徐周衍衣服下擺的扣子。
等待酷熱的下午過去,吃過晚飯,天黑了,徐周衍推她下樓走一走。
到了平坦的林蔭道,關素舒便要自己起身走。
徐周衍一隻手推著輪椅,另一隻手扶著她,兩個人在夜幕下緩慢地往前走著,雖是異國他鄉,倒也好像和在國內沒差了。
走了百來米的距離,關素舒滿頭大汗,坐回了輪椅上,拿著小風扇呼呼吹風。
「你熱不熱?」
她轉身把小風扇對著徐周衍吹。
「今年是挺熱的。」徐周衍說。
「我覺得是這兒熱。」關素舒撇嘴。
徐周衍看見她脖頸處的薄汗,道:「出了汗,傷口不能焐著,晚上要回去換藥。」
以往每天都是薛秋寧幫她換,今天
關素舒坐直身子,連耳根子帶臉全紅了。
「今天讓護士幫我換吧。」她小聲說。
徐周衍推著她往前走,問:「怕我弄疼你傷口?」
「不是。」
她矢口否認。
她當然知道他的謹慎小心,只是……
手指攥緊了扶手,她低聲道:「我的傷口很醜的。」
「我身上的你又不是沒見過。」徐周衍輕描淡寫地說。
關素舒靜了靜,忽然道:「我是不是很倒黴,好像總是各種病纏身,把你也弄傷了。」
徐周衍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說話,關素舒扭頭去看他。
徐周衍凝視著她,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夜空下,樹影婆娑交織,兩個孤寂的身影交疊在一起,月夜下像天鵝交頸。
她鬆開唇,嘗到了他唇上淡淡的藍莓味,是晚餐時候她投餵給他的。
他睜開眼睫看她,鼻尖幾乎貼著她的鼻尖,他說:「不許再說這種話。」
她的話何嘗不讓他想起他自己,他喪父又喪母,在愚昧落後的地方,他才是被視為不祥的,克親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