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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從後面託著,何大福彎下腰,把雙腳先伸進去,然後從老馬手中接過報紙往裡面一鋪,雙手撐著地板,身子和頭從人家胯下慢慢鑽了進去。
火車座位本來就不寬,何大福躺進去以後,頭鑽在裡面,人家不好落腳。沒辦法,他只好把整個身體蜷成蝦子形,這才勉強躺進去。
看上去是躺下了,可躺在人家褲襠底下的滋味又怎麼可能好受?車廂地板冰冷硌人,遇到鐵軌接頭處一震一震搖搖晃晃的。座椅只有二十公分高,人又蜷著,想翻翻不了,想站更不可能。身上哪裡癢了,想撓撓抓抓都不行,只能瞎蹭蹭。更難受的還不在這兒,由於人多天熱,人人都汗披馬淋的,那皮鞋裡、球鞋裡、布鞋裡、褲襠裡散發出來的又酸又臭的腳汗味、臭屁味、尿騷味、汗酸味,燻得何大福直想嘔吐。
“轟隆隆!轟隆隆!”火車顛簸飛馳。何大福憋著、忍著、熬著,呼三口氣吸一口,心裡用各種故事和格言不停地激勵著自己。“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智,餓其體膚,我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淮陰侯韓信甘受胯下之辱,可他們不都成就大事業了嗎?這點困難說不定是老天爺在考驗我……”慢慢地,他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叮鈴鈴”,火車中途靠站了。車廂裡的人像開了閘的水一樣瀉出去。直到座位上的人###了,何大福才在老馬的拖拽下慢慢爬出來。他拖著痠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蹭到站臺上,張大了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舟車勞頓,這句話今天才算是體驗到了。他舒展雙臂,踢腿下腰,抖擻抖擻精神,感到無比的舒暢。趁這個空兒,又狼吞虎嚥塞了幾片面包,喝了兩口水。
“還有幾分鐘啦?”他忽然問老馬。
老馬抬手看了看錶,“還有一分鐘吧!”
“那我得趕緊上去了,寄人籬下,要自覺啊!”何大福苦笑了一下,趕緊上車,鑽進去、躺好、蜷好。這時候,上車鈴響了,人群再擠回來,在他頭頂的座椅上坐下來。他又開始了煎熬……
就這樣一分鐘一分鐘、一小時一小時地熬著,第三天上午十點半,在奔波了三十八個小時之後,火車終於到達金陵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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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葷”話的力量(1)
傳統打金箔全部靠人工。去過金箔廠參觀的人都會看到,在一個石墩子面前,兩位打箔藝人一上一下,打著赤膊,哼啊,哼啊錘打著,每天要錘打二萬五千多錘。坐在上面的是推錘,只負責打;坐在下面的為護錘,左手移動著金箔家生,右手與上面人輪流錘打著,由他負責移動,負責掌握方位。金陵金箔廠有十幾對打箔藝人赤膊打箔,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所有參觀者看到這些打箔景象,都會流連忘返。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嗨嗬嗨嗬的吆喝聲,實在壯觀。
然而,這些打箔藝人雖然動作優美、技藝超群,但是培養這樣的藝人相當困難。這些藝人透過金箔老藝人一幫一的傳幫帶,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每天雞叫就起來練甩膀子、練蹲功,七斤半的鐵錘每天要錘打二三萬下,一般要培養兩三年才能正式上場打箔。開始,只能打鋁箔、銅箔、銀箔,滿師了,才能打金箔。
“業務這麼忙、這麼重,這樣靠人工打金箔,要打到哪一天!能不能改成機械打金箔?”何大福求教梅長生、劉恆。他們都是打箔出身。
“從古到今,都是這種人工打箔。解放以來,多少人都想改成機械打箔,都沒成功!”劉恆搖搖頭,認為不可行。
“請科研機構、大學專家幫我們研究機械打箔。”想到在福安金箔廠看到的機械打箔場面,何大福下定決心,必須改變這種原始的操作方法。
“改老祖宗的東西,我們不敢!”梅長生遲疑地笑著說。
“傳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