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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扶住鞋櫃,沒讓身子軟下去。
宋時微按開燈,被白熾燈的光線閃的猛地閉上眼。他扯開領帶扔在沙發上,憑著最後一點神智去臥室拿了換洗衣物草草洗了澡。
這不是宋時微第一次參加飯局到深夜,卻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宿醉,沒有人噓寒問暖,也沒有人徹夜照顧。
黑夜的確是滋生想念的極佳因素,至少在此刻,宋時微躺在床上,一隻胳膊屈起搭在臉上,在一陣勝過一陣的刺痛中無法抗拒地想起了元庭。
大概疼痛是會蔓延的,宋時微翻了個身,胸口朝下,自欺欺人地隱藏那些來自心臟的酸澀和跳動。
宋時微的情緒來得遲鈍又緩慢,他不是一個容易想念的人,在乎的人或事都少得可憐,說白了就是情感淡薄,冷心冷麵,可以被愛,卻學不會愛人。
他把尊嚴和驕傲看得太重,不願意低頭,好像承認自己的在乎就是被打敗了,認輸了一樣。
「我給你煮了醒酒湯。」元庭半蹲在床邊,聲音溫柔極了,床頭燈的光橙黃,映在他的臉上,柔和了他俊挺的眉眼,他將碗放在床頭櫃上,抬手摸了下宋時微的額頭,然後溫聲說:「下次少喝點酒,能不喝就別喝了。」
宋時微班半睜著眼,眨了兩下,眼神落在空無一人的床頭櫃旁,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確是被元庭寵壞了。
他不是個驕縱的人,但被偏愛久了的人多少都會潛移默化地變得敏感嬌氣,即使是宋時微這種情感波動不大的人,也不會有例外。
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頭痛到爆炸,宋時微緊鎖著眉,嚥了兩粒止痛藥下去。他的身體一向不好,在和元庭的那十年婚姻裡,卻很少有過這種渾身上下都不適的情況。
元庭是真的把宋時微照顧得很好,但好像比起浪漫和驚喜,默默無聞的體貼就沒有那樣吸引人。
元庭的愛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宋時微注意不到,也體會不到。等到失去以後,從前的那些細節才通通浮現出來,讓他忘不了,也躲不掉。
宋時微想到這裡,眼睫顫了一下,將藥瓶重新放回抽屜裡,什麼都沒說。
「宋總。」秘書手上抱著一摞檔案,用另一隻空出的手敲了敲門。
「進來吧。」宋時微回了神,面上的情緒並不明顯,看著輕輕冷冷的,沒有宿醉過後的浮腫和萎靡。
「這是需要您批覆的檔案。」秘書是個長相利落的女性alpha,她將檔案放在辦公桌面,繼續說:「和元氏的合作對接已經處理好了,您需要親自跟這個單子嗎?」
宋時微聞言,擱在檔案扉頁上的食指一頓,過了幾秒後點點頭,說:「嗯。」
他又想起什麼似的,看向秘書,說:「安山那個專案的競標是誰在負責,叫他過來,我有事問他。」
「好的,宋總。」秘書頷首,然後退了出去。負責人來的很快,不多會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宋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山的競標準備的怎麼樣。」宋時微撩起眼皮看他,合上手中正在看的檔案,眼神有些慵懶,說:「我記得元氏也參與了,是嗎?」
「是的,宋總。」負責人猶豫了一下,說:「對方的負責人很中意宋氏,但元氏……機會也很大。」
他想了想,樣子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些躊躇:「宋總,您的意思……是讓元氏出點醜聞——」
「別想那些歪點子。」宋時微掐了掐山根,口吻冷淡,說:「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的想法是退出。」
……
……
「你把安山那個專案讓給元庭了?」方木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身子後仰,要多懶散有多懶散。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