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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科長道：“腳踏車還是要搞一輛地，不說平時下班，偶爾出去辦事，沒車也不方便。如果沒車票，我這還有張，先借給你用。”
張濤忙道不用：“其實我有腳踏車票，不過我家的情況，您應該也知道。現在我一孤兒，剛當個臨時工，就搞一輛新腳踏車回去肯定惹人閒話。我尋思先搞個二手的，卻又沒有門路，怕被人給騙了。”
“你小子還知道韜光養晦！”錢科長嘿嘿笑道：“那行，等吃完飯，我帶你去修車鋪子找王師傅問問。”
“那太好了，有您的面子，車子質量肯定沒問題。”張濤眼睛一亮，順便遞出一根菸：“科長，您來一根。”
“大前門！”錢科長伸出手指頭一夾，自顧自點：“你小子這生活水平行啊！”
“我煙癮小抽得少，不打緊。”張濤自己也陪著點一根。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出了街道辦，大約兩百米，進了另一座四合院的大門。
錢科長走在前頭，熟門熟路進入倒座房。
張濤跟進去，發現屋裡竟跟飯店一樣，三間倒座房都打通了，擺著一應桌椅。
張濤瞬間反應過來，這怕是一個非法經營的黑店！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而且，他還還瞧見了朱婷，一個人坐在牆角，正在悶頭吃飯。
張濤心念電轉，已經猜出這是一個食堂。
錢科長進來掃一眼，看見了朱婷，卻沒去搭話，而是徑直朝做飯的後廚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喊：“老婆子，加個肉菜，今來新同志了。”
話音沒落，一個打扮乾淨利落的中年婦女從後廚走出來，先瞪了錢科長一眼，隨即看向張濤。
錢科長‘嘿嘿’一笑，給他們互相介紹。
這婦女正是錢科長老婆，藉著錢科長的關係，在這弄一個小食堂，按一天兩毛錢的標準提供午飯。
因為價格比飯店實惠，像張濤和朱婷這樣，不願意或者沒條件帶飯的，中午正好這來吃一口。
雖然這個年代不允許私人經營，但這種類似於眾人湊錢搭夥的小食堂也有不少。
只要不僱工，不賺取暴利，再稍微有些關係，幾乎沒人會過問。
錢科長把張濤帶到這來，也是給自家介紹生意。
還別說，錢科長媳婦炒菜真不錯！雖然沒啥油水，但味道吃起來，絕對比張濤自己在家開火強多了。
張濤嚐了一口當場就拍板，以後中午就在這兒了。
既是給錢科長面子，也為自己圖個省事兒。
錢科長很高興，一邊吃一邊給張濤講了許多工作的經驗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尤其是辦公室裡眾人的跟腳背景，讓張濤自己心裡掂量，如果遇事兒了，誰可以碰一碰，誰絕對不能惹。
吃完飯，錢科長又帶張濤去了一趟附近的修車攤子。
路過供銷社時，張濤藉口進去買東西，買了兩盒大前門塞給錢科長。
雖說有王主任打招呼，但對頂頭司該孝敬還得孝敬，況且錢科長對他也相當用心。
如果沒錢科長點撥，單靠張濤自己慢慢摸索，沒有一年半載別想搞清辦公室這些人的深淺。
錢科長也沒客氣，嘿嘿一笑，直接收了。
兩人出了供銷社，繼續往前走，遠遠就看見，十字路口邊有一個修車攤子。
別看只是一個地攤兒，也是正經公私合營的，掛在居委會下面。
卻在這時，張濤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鍋蓋頭，綠棉襖，正是秦寡婦家的大兒子‘棒杆兒’！
棒杆兒眼神飄忽，左右尋麼，鬼鬼祟祟，來到修車攤子，嘰嘰咕咕說些什麼，然後把斜挎的書包開啟。
車攤的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