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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二十歲不到的雷龍到底喝過多少酒?!
竟然可以對這些酒瞭解得這般透徹,簡直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劍南燒春、玉練槌、潞州珍珠紅、霹靂春、嶺南瓊、蒼梧寄生、荔枝綠、盪口酒、三白酒、清白酒、玉露春……”
雷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飛快地喊出一個又一個名字。短短一刻鐘左右,他就已經識出了近百種酒,並準確地叫出了名字。
雖不知是不是正確的,光是這一百來種酒名,蕭雲就對雷龍生起了一種敬佩之心。
“瑤泉、洞庭春色、羅浮春、萬里春、崑崙觴,呵!”雷龍終於停下了往酒窖深處走去的腳步,大讚道,“將軍府這可都是窖藏的好酒哇!有些連我都沒喝過多少呢。”
他顯然很是興奮。
“這也太雜太多了吧。”嚥了口口水,蕭雲看著雷龍站在酒窖正中,顯然剛剛他只是報出了酒窖中不到一半的酒。
雷龍顯然也是同意蕭雲的話,點了點頭道:“這倒是,這裡酒種過多,難免沖淡了許多真正好酒的香味。”一邊說著他一邊閉目輕嗅,很是沉醉。
“真正好酒?”蕭雲沒來由地對酒特別感興趣,用他自己的話說,大概是想在酒中體會一下父親的心情吧,“來來來,推薦推薦。”
“哈哈,你醉了。”看著蕭雲那猴急的模樣,雷龍大笑道。
“沒醉。”
“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
“那你也醉了。”
“我沒……”雷龍話沒說完,猛然就意識到自己被蕭雲繞了進去,只能打了個哈哈,“好吧,你沒醉。”
無奈地承認蕭雲沒醉之後,雷龍繼續說道:“要說好酒,我也不敢斷定什麼是真正的好,況且每個人口味不盡相同。所以我只能根據自己的喜好,給你說說哪幾種酒比較得我心。”
說起酒,雷龍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
“要說喜歡,這‘秋露白’倒是甘美異常。這種酒起自夏域吳地,當地酒家以草藥糯米釀酒,色清香冽,釀成後置壁間月餘,碧清香甜。有句詩道:‘冬釀名高十月白,請看柴帚掛當簷。一時佐酒論風味,不愛團臍只愛尖。’說的就是這‘秋露白’一系的冬釀。”
聽著雷龍的介紹,蕭雲彷彿聞到了一股清冽甜香的氣味兒。
他奔到雷龍所指的那缸酒前,以酒瓢舀了滿滿一瓢,在雷龍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一飲而盡。
“哇~”辛辣的感覺刺激著他的喉嚨與胃部,他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
“暴殄天物!”
看著蕭雲猛灌的態勢,雷龍大罵。
“這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灌的!品!你知道嗎,品!”
可初次喝酒,蕭雲已經被酒精衝昏了頭腦,他哪裡顧得上雷龍的嗔罵,喝乾一瓢又要去舀。
雷龍看不下去了,兩步跨了過去,一把奪過蕭雲的酒瓢,說道:“什麼樣的心情,喝什麼樣的酒。你現在不適合喝‘秋露白’。”
被搶過酒瓢的蕭雲,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可他迷離的眼神,分明已有了五分醉意:“喝,喝。”
“你小子心情不好,不妨嚐嚐二鍋頭,此乃酒中妙品,卻不見誰興義大發時品上一曲二鍋頭,只見那孤寂之人在沒落之時,獨自啜飲,守屋脊,共淒涼。”雷龍拉扯著蕭雲,換了一缸酒,繼續娓娓道來。
“又或者品一品竹葉青。”他的確是酒中行家,又指著旁邊的酒缸,“竹葉青,怎得以好名,卻不似它名字那樣,恰似碧玉惹風起。我曾飲過數次,當日不覺得怎樣,時間過後,我才發覺,竹葉青,竟有更深的含義,青葉之所以美,只在於風起雨落,那種似寂寞的幸福,點點滴滴,卻只讓人哭泣。”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