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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遊月苦澀地笑了笑,“因為那不是糖果,而是瀉藥,我吃完之後拉了三天肚子,我母親怕我出事,三天沒去工作,抱著我去找醫生開藥,然後躺在床上陪我,我一邊難受,一邊又很享受她的懷抱,直到開的藥起了作用,才睡了三天裡第一個好覺。”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枕邊放著一包糖果,我吃了,是甜的,很甜很甜。”
說完後,她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眼中陰霾散去,“你看吧,人就是這麼複雜,她對我有怨也有愛,我理解她的痛苦,所以沒辦法怨恨她,而且總想著那些不好的事,到頭來折磨的還是自己,還不如念著她的好,把手裡的槍對準真正該死的人。”
最後四個字咬得極緊,配合她臉上笑容,顯著一股事在人為的自信與坦蕩。
沙海猖狂的風吹亂了她的銀色短髮,露出那雙明亮的棕色瞳孔,和毫不掩飾的野心。
夏遊月從不甘於命運,在那樣環境里長大的她,也不是個善良的人,所以當機會出現,她毫不遲疑地抓住了它。
沈囂知道她“雪鳥”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的野心,不過背後藏著的故事確實令他意外。
這就好像那顆用來害人的糖果,看似精緻包裝下,掩藏著不堪和痛苦,而作為局外人的他,只能看最表層的一面。
親情不像書中所寫的那麼純粹,或者說,感情本身就是複雜的,只是有人將它描述得太過美好,哭笑悲歡、不捨糾結……都存在其中,也是他未曾體會過的感覺。
“所以你ai著你的母親對嗎?”沈囂低下頭看著地板,說到某個字時,眼神突然愣了一下。
因為揹著光,夏遊月並沒有注意到他奇怪的變化,倚著欄杆微微點頭,“沒辦法不愛啊,就像她當初留下我一樣——”
說到這兒,她打斷了自己的話,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前面忘了說,奧倫的父親將我和母親從寒澤星上帶走後,問我要不要回一趟老家,去跟外公外婆見一面。我當時覺得很奇怪,他們拋棄了我的母親,自然也不可能接納我,既然如此,這個問題不是顯得很荒謬嗎?”
沈囂推測:“你的母親是害怕追殺她的人會危及到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一個人離開的。”
“差不多,不過真正的問題還是出在她被追殺的原因。霍德華接近她時,編造了一個假身份,我母親那時候才大學畢業,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直到霍德華的妻子找過來,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當時,律師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把孩子打了,當做一切無事發生,要麼跟著孩子一起去死。”
“但她選擇了第三個,讓你和她一起活著。”
“沒錯,當時我已經三個月快成型了,我的母親打算等穩定後,告訴霍德華這個訊息,然後領證結婚,安穩度過餘生,卻沒想到會栽這麼一個大坑。”
從理性的角度考慮,夏遊月並不贊同母親的做法,“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大概會為了自己選第一個,畢竟為了一個還未形成意識的胚胎,而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怎麼看都不划算,但她偏偏就選擇了最難走的一條路,這可能就是母性吧。雖然我沒辦法體會孕育生命的感覺,但能從她身上感受到雌鳥對幼鳥天生的疼惜,也是這份疼惜,讓我能理解她所遭受的痛苦,自然就恨不起來了。”
“那是源於血緣的感情嗎。”
沈囂想起老師曾和他說過的血緣關係,那是人類最原始、最根本的聯絡,是刻在骨子裡,改變不了的事實,它可以觸發人的本能感情,也是所有關係建立的開始。
在夏遊月的母親感受到生命跳動的那一刻,聯絡便開始建立,她本能中產生的不捨與愛,讓她拼盡一切也要留下她。
這不理智,可以說是感性在作祟,但兩者不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