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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這幢園子應是當時莫叔為樺姨所建。因此,白玫,紅攻才會立下志願為母親重建起一座玫瑰城堡。
多年來,莫叔仍然保持了園內舊景,看來他對樺姨不只是有情。
走進書房,坐在輪椅上的莫叔,雙腿上蓋著一件方格毛毯,壁爐裡燃著薪火,他想起山上的小尾裡,那裡也有著一爐溫暖,相較起這裡的孤寂,那裡是熱鬧、充滿笑聲的天堂。
“莫叔……”皓塵喚了聲,把凝望葉樺照片的莫靖嘉拉回神。
“她……”他們二人同時發聲,卻又同時停住。
莫靖嘉是近“親”情怯,皓塵卻是不知如何清晰、完整地解開這個延宕多年的誤會。
“我見到她了,”他迅速地在腦海中整理資料,準備陳述事實。
“想來她離開我這個殘廢後,生活自是愜意吧!”他冷冷地掩蓋白己衝動的情緒。
“她是幸福、是愜意,但是,她有沒有離開你……這句話我不表達任何意見。”儘管誤信了莫叔死亡,也許在樺姨心中,她從不認為莫叔離開過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幾天我所見所聞和你告訴我的,並不全然相同。”
“說清楚!”他惱怒地暇著皓塵。
“樺姨——葉樺……她沒有丈夫,只有—對雙胞胎女兒,葉白玫和葉紅攻。白玫瑰的白玫和紅玫瑰的紅玫。”
“她仍然喜歡玫瑰花?”那是不是代表她還懷念著屬於他們的那段?
“是的,她有兩塊小花圃,上面種了許多不同品種的玫瑰花,她們住在茶鄉,卻只喝白己親手烘焙的玫瑰花茶,白玫和紅玫最大的願望是——為母親築起一座玫瑰城堡。她們的經濟一向不好,但在白玫、紅玫開始賺錢後,為母親完成的第一個夢想,就是蓋起一個小壁爐……”
“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莫靖嘉再也忍不住脾氣,對皓塵大喊。
“白玫告訴我,她的父親名字叫作莫靖嘉,”
此話一出,尷尬的沉寂橫亙在兩人之間,是難堪、也是震憾。
“怎麼會?”幾十年的認知在—夕問被打破,讓莫靖嘉手足無措。
“你告訴我,樺姨聽到你出車禍,將會終身殘障,趁你住院期間偷偷離開。可是,我在那裡一步步蒐集到的訊息,全都與你說的不同。”
“你聽到的又是怎麼回事?”
“我剛到時,向村人打聽,他們告訴我樺姨的丈夫死於車禍。當年她一個女子帶著行李到村裡落腳時,還引起很多人好奇觀望。
“後來,白玫和紅玫出生,租她房子的阿婆幫她帶小孩,她進入當地的一所國小當代課老師,二十幾年如一日。
“她順順利利地把孩子養大,也讓她們接受了良好教育。樺姨在學校里人緣很好,同事間有男老師追求,但她始終不曾動心,結論是——大家認定樺姨對他死去的丈夫有著深厚感情,要為他守寡一輩子。”
“難道白玫、紅玫是我的孩子?”他喃喃自語。
“她們的生日是六十六年十二月七日。”他再次提出證據讓莫叔確定。
“是了……我是那一年的四月出車禍,天!她們真是我的女兒……”
“我想應該不會錯,因為,她們習慣在睡前捧著你的照片對你說話,才各自回房睡覺。你要是還有疑問,可以到醫院驗DNA。”
“不——不會錯了,我竟錯過她們,讓她們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他眼裡有著無可言喻的不捨和心痛。
“在物質上或許她們是辛苦的,但是在精神上她們沒吃過苫。她們互相支援鼓勵,依賴著彼此的疼惜生存著。
“就如白攻說的——她們從來就不覺得匱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