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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歌聲依舊那麼淨,跟這喧鬧的「魅色」酒吧格格不入,就像陳粥厚重的棉服下白色的高領毛衣一樣,與舞池裡真空入場的姑娘截然不同一樣。
陳粥忽然想起,阿商第一次帶她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就是不要跟夜場裡的人染上任何瓜葛。
這麼許久來,她一直秉承遵循的都是這一條,偏偏一切還跟一年前一樣,打擾她命運軌跡前行的是同一個人。
上次陳粥就是在這兒,遇到了沈方易。
她現在跟從前一樣,依舊坐回那個最黑最不起眼的角落,從前他未出現,她甚少透過迷離的夜色往酒杯中的燈火繚繞中看去,總覺得那一眼望下去,人生就會跌落深不見底的迷幻中,她近乎夜夜坐在這兒,卻夜夜沒有走進過這兒。
而後來的那些日子,她卻意外地發現,有時候,她也會不由自主的往那她從來沒有好奇的人群中看去,想看看坐在黑夜裡的人指縫裡的流火,想看看坐在那兒的男人們,是不是都像他一樣,仰頭滾喉的時候,眉眼含笑、舉止危險。
沈方易比陳粥想像的要再忙碌一些。
陳粥與他的聯絡甚少,她偶爾編輯一些生活碎片準備發他,卻又擔心她無關痛癢的瑣事對他來說是不知道如何回復的困擾。
但是在很深的夜裡,他又突然會措手不及地打電話過來。
大多時候,睡眠淺的陳粥能接到。
她難以否認在半醒半睡的昏沉夜裡接到期盼的人打來的電話的那種極其詭異的幸福感,她能立刻反身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跑到走廊裡,不管是多冷的夜,多悽苦的月色。
陳粥低聲揶揄,嗔怪他為什麼他愛打電話,她喜歡發資訊,有思考,有應對,這樣說出來的話更討人喜歡。
他的聲音那兒,沉的像露水厚重的濃夜,卻依舊能讓人想到他稍顯壞意的表情,「你說話、從來就不討人喜歡。」
陳粥氣呼呼地要掛電話,他卻會在這一點拿捏著她的軟處,好聲好氣的哄到:「生氣的樣子卻挺討人喜歡的。」
陳粥時常覺得,沈方易說的話,大多都不正經,也分不出個真假來,尤其在夜裡,她揣摩他大概喝的有八分醉,她摳著牆壁上不知道誰用的原子筆墨留下的關於「愛情到底是什麼」的真誠發問,心猿意馬地問著沈方易:
「沈方易,你到底是做什麼的?你不會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吧,你看你總是半夜給我打電話,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好人,你駕駛證上的地址,我去過了,那兒是個火/葬/場,你住火/葬/場嗎?」
那頭愣了一下,笑的放肆:「那兒現在是火/葬/場了啊?」
「是啊,去年造的,我看那兒還招工人,薪資豐厚。我以後不做會計了,做這個活也還行。」
「愛情是什麼」的藍色字眼深入牆壁,颳了好幾層栗子粉也掉不下來,陳粥最終選擇了放棄,任由關於愛情是什麼的深刻提問依舊掛在女寢室七樓的牆壁上。
「財經類專業最近幾年是香餑餑。」他突然如長輩的勸導讓陳粥微微皺了皺眉頭。
而後他堂堂正正地澄清到:「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陳粥更皺了皺眉頭。
電話那頭怕她不信,還加重尾音地強調:「合法商人。」
「商人重利輕別離。」陳粥這樣判斷著他。
「刻板印象。」他像是往後仰了仰,聲音變得有些遠,而後又像是起身脫了外套,電話那頭傳來了拉窗簾的聲音。
「你一定是手段高強的奸商!」陳粥也望向那天邊的月亮。
「不然能騙到你。」他含著笑意,曖昧不清。
陳粥心裡泛起點碎碎密密的漣漪,說起來也是奇怪,那些時候她在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