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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李曉倒也談不上什麼骨肉深情,但父子關係無疑是亂世中最牢靠的聯絡,畢竟他們家也沒有皇位爭奪。而且據若干惠所言,原本宇文泰是讓行臺尚書蘇綽徵辟李曉入行臺任職,結果因為李曉不在關中而沒了下文。
顯然宇文泰是輕視自己年少,並不認為李泰那一番進策是他自己的才能謀略,大的沒能撈到,小的便也拋在了腦後。
沒能直接搭上宇文泰這個關隴老大,李泰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什麼好說,能在這波詭雲譎的亂世局面中勉強盤出一條活路,已經算是僥倖了。
若干惠還表達了對李泰的拉攏,希望李泰能擔任他的幕僚。但李泰在權衡一番後,既沒拒絕,也沒答應,只說還要請示高仲密這個原本的主公。
幾天時間相處,李泰對若干惠印象不錯。其人雖然有心計,但也不深,性格直爽也講義氣。
李泰之所以不答應,倒也不是看不起對方的前途,只是若干惠的官位有點尷尬。除了邙山參戰的右軍督將之外,若干惠還擔任領軍將軍,是西魏禁軍將領,回軍之後便要前往長安擔當宿衛。
西魏皇帝就是個吉祥物,而且還很危險,說不定哪天就要完蛋。他所出身的隴西李氏本就跟元魏皇室姻親密切,保不住這皇帝哪天見到親戚、腦袋抽筋賜給自己一條衣帶,那是要還是不要?
最好敬而遠之,就算有若干惠的庇護也不保險。待在長安太敏感,也不適合搞什麼小動作。他現在倒沒有資格談論大野心,但哪怕是為了自保,搞一支親信小隊伍也是應有之義,長安顯然不是一個適合的地方。
那一大罐谷飯,看起來分量不少,但卻要三十多名壯漢分食,也只是勉強果腹而已,很快便被分食一空,就連陶罐瓦楞的邊沿都被刮拭得乾乾淨淨。
眾人用餐完畢,便都聚集在李泰的身邊。
李泰望著那十幾名新加入者說道:“再過兩日便抵華州,我知你等原本各有所屬,如果不願追從我立身關中,現在便可以講出,我會送還本屬。如果要留下來,我門內也有家風家規,若有違觸,必作惡奴論處!”
來到這個時代不久,李泰並不習慣將活生生的人作為私有的財產看待。
但他還未抵達華州,便已經牽涉進西魏的人事糾紛中來,未來也不知會遇到怎樣的糾纏刁難,手下人自是忠誠可靠最好,三心兩意的不如不留。
新加入者共有十七人,漢人、氐羌匈奴鮮卑高車等兼有,可見西魏軍隊族屬之駁雜。
此時聽到李泰這麼說,他們都顯得有些慌亂,有拙言者直接叩拜在地,只說:“願意追從主公,絕無二心!”
當中一個身材高瘦的匈奴人言辭最有條理,態度也誠懇:“奴名破野頭保祿,本杜陵戍兵。戍主戰死邙山,戍兵也多離散。主公若不收容,一定會再編進六軍,沒有強力軍主庇護,悲慘甚於戰死……”
“我、奴就是六軍舊卒,入伍來少有飽餐,那些士伍奴兵還有主人愛惜,我們這些散雜只能列隊死陣。求、求主公不要驅逐,奴一定勤力用功!”
有計程車卒急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七尺大漢眼淚汪汪,那倉皇悽楚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同情。
李泰聽到這裡便有些不解:“六軍是直屬大行臺的王師主力,軍令上下通徹,治軍竟然這樣殘暴?”
又是那個破野頭保祿開口回答:“大行臺治軍確實寬簡仁厚,見下卒貧苦都會賜衣賜食,但也沒時間長久的就營督軍。關內常有饑荒,軍資配給不能定時,將主們也更關照他們私曲,雜卒便沒人體恤飽暖死活。如果不是潼關那裡幸入主公部伍,這一路撤軍,我們這些雜卒哪分享得到兩頓餐食!”
眾人都心有慼慼的點頭,望向李泰這個新主人的眼神也更熱切誠懇。
李泰本就覺得西魏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