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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的房裡卻帶了一點點的顫意。墨軒聞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才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這一次,的確是破了。”
“怎麼說?”
墨軒稍稍踟躕似乎是在斟酌說辭,想容接了話,她抿嘴笑道:“畫兒,墨雲曄他……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兒,從他早期的黨羽到朝廷裡的對立黨羽,幾乎是卯足了勁兒要徹底肅清我們安插到武官裡的幾個心腹肅清。能死的都死了,僥倖躲過的也多半成了無關痛癢的文官,他以前都是放任自流的……而且,這幾日宮中有縷縷有不太平的事情發生,前幾日陛下寢宮裡的隨身太監死了一大半。我和陛下都怕是前些日子朗月使臣的事情敗露,他打算親自……畫兒,你可能……已經把沉睡的獅子給吵醒了。”
青畫靜靜聽著,已經有些理解墨軒裝病的理由。墨雲曄是何等的架勢,他是個沒有實權的皇帝,他自以為隱蔽的幾個親信都被連根拔除,除了裝病把墨雲曄的目光吸引過一些,他的確已經被動到了極點。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團線,她相信無論是墨雲曄還是墨軒都線頭在哪兒。如果……如果她能把最近的這些變故串起來……
“驗兵典,是什麼時候?”良久的良久,她道。
***
驗兵典的確已經近在眼前了。奪天舞青畫並不熟練,祭祀臺她也不曾見過,就連墨雲曄現在是什麼樣子她都不知道。在閒庭宮休息了幾日她已經開始漸漸感受到宮裡細微的變化,也許是生在宮闈中,每個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對時事變故雖然不能說了解,卻多多少少能有所本能感觸,宮女太監們時而竊竊私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不安。
山雨欲來風滿樓。青畫的不安書閒似乎不知曉。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閒庭宮已經不在是往日的模樣,素樸青綠的後園擺滿了各色名花,往來進出的嬪妃許許多多,都是一臉笑意妍妍的模樣,見著書閒嬌滴滴地喊一聲“賢妃姐姐”,珠寶首飾往來不絕。書閒似乎也頗為習慣,笑吟吟地與她們寒暄,對青畫卻鮮少有話。於此,青畫冷眼以待。書閒……也許並不一定再需要她這個比她小了好幾歲的故友幫助。
驗兵典的那一日,宮裡總算是恢復了少許生氣。
青畫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象中的緊張。那天,想容把典上要穿著的衣飾都送上了閒庭宮。那是一件火紅的衣裳,流蘇旖旎,彩珠輕垂。青畫不大習慣帶繁雜的首飾,一切穿戴整齊的時候她已經滿頭的大汗。一整套的衣服很是厚重,層出不窮的金銀珍珠更是重得很,好在一路之上都有軟轎相送,這才免了又一次大汗淋漓。
“郡主,你不和墨王爺去見個面嗎?”臨到場,隨轎的宮女輕聲道。
驗兵典尚未開始,論理她這跳奪天之舞的角兒的確該和彈思慕的墨雲曄合計合計的。青畫微笑:“好。”
墨雲曄不在兵場之內,而是在兵場一里開外的亭中。青畫屏退了左右獨自前往,第一眼見著的是他那一襲絳紫衣衫——他一個人坐在亭中,神色安詳。亭中石桌上放著個朱木雕花的七絃琴,琴上的手纖白如玉,穩而不亂。
“小易?”墨雲曄踟躕著出了聲,“替我斟茶。”
青畫靜靜站在亭邊,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驚得瞪大了眼。她屏息靠近亭心,盯著他的眼一刻都不敢放鬆——世人皆知朱墨攝政王墨雲曄是個翩翩佳公子,一雙眼中三分閒七分雅,而如今他的眸中卻不見絲毫的光澤,就如同一潭死水一樣。他的眼……
“小易?”墨雲曄的話裡帶了疑惑。
秦易其實並不在這附近。青畫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是因為她已經在接她的時候被她隨身帶的幾個侍衛給制住了手腳,為的是讓她“單獨”見見墨雲曄。而如今,唯一能替代秦易的人只有她自己。她踟躕了片刻,終於悄聲上了前,從石桌上拿了茶壺往杯裡倒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