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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兄不必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楚秋笑著擱下茶杯,繼續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不取決於以前做了什麼,取決於你往後想做什麼。”
頓了頓後,他便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淡淡道:“既然你心下難安,不如隨我一起去見見天鳶門的人吧。”
洪雲濤微微一愣,隨後急忙追了過去,“道長,我絕對沒有催著您見天鳶門那些人的意思啊!”
他生怕楚秋誤會了自己的來意,趕忙解釋起來。
楚秋卻是搖頭說道:“與你無關,晾了天鳶門這幾日,想必火候也差不多了。”
“聽您這意思……是故意晾著天鳶門的人?”洪雲濤舔了舔嘴唇,有些驚訝道:“您就不怕天鳶門的人耐不住性子?”
“怕?”
楚秋笑著問道:“我為何要怕?”
洪雲濤竟有些無言以對,囁嚅半晌,最終只憋出一句:“那畢竟是天鳶門啊。”
他這句話。
其實也能算是如今整個大虞的縮影。
在大虞疆土之內,江湖宗門各自盤踞一方,哪怕是二流門派,都能在一州之地作威作福。
久而久之,只憑著名頭,便能嚇住別人。
硬要說出個怕的道理,洪雲濤掰扯不清,只知道天鳶門盤踞峙州,日久積威,說出名字就夠讓人害怕了。
“這就是我說,你不懂天鳶門的原因。”說著話的工夫,二人已經轉入正堂,楚秋遙遙看見盧季站在那邊,並未理會,只是平淡道:“洪兄覺得,天鳶門為何能容忍極樂樓在峙州發展?”
不等洪雲濤回答。
楚秋便道:“因為天鳶門沒那個能力,或者說,他們沒膽子與極樂樓撕破臉,硬碰硬。”
洪雲濤腳步不停,卻已露出思索的表情。
楚秋卻是停下了步伐,朝盧季招了招手,接著道:“能容忍他人酣睡在臥榻之側,代表天鳶門寧願丟了臉面,也要維持住這份平衡。洪兄覺得,面對我這個殺了極樂樓北使的兇手,他們有何底氣跟我翻臉呢?”
“原來如此。”
洪雲濤若有所思,“您殺了極樂樓的宗師,已經展露實力。天鳶門此來,除了探聽訊息,更主要的是……想與您交好?”
他想通了前後關聯,不禁又道:“所以,天鳶門其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強?那平山城之事全都仰仗他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盤踞一州的二流門派,強,又能強到哪兒去?”
楚秋笑了笑:“當然,弱也弱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