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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大兄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但我還是那句話,若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小弟願意儘自己的一份力。”
說罷。
他也沒再逗留,來時腳步輕快,去時卻多了一絲沉重。
眨眼間,客室僅剩韓東流一人獨坐。
他沉默良久,端起茶杯看了看,最後輕輕放了下去。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
外面再度傳來腳步聲。
那位‘孫伯’踩著碎步走進客室,低聲道:“老爺叫您去書房。”
韓東流微微頷首,二話不說,起身就走,對這宅邸熟門熟路,不必旁人引領就知書房所在。
很快,他便來到書房門前,本要抬手叩門。
但聽到裡面傳來的咳嗽聲,舉起的手卻又頓在半空。
這時,內中的咳嗽聲漸漸停歇,一道還算‘精力飽滿’的聲音響起,“站在外面做什麼?進來吧。”
韓東流神色一定,開啟房門望了過去。
只見一個高大身影坐在那邊。
身上還穿著來不及換去的官袍,滿頭華髮一絲不苟,已是摘下冠帽,正在垂首研墨。
這名高大老人,正是大虞‘尚書令’,權傾朝野的那位吳相,吳霄漢。
“來了就坐下。”他頭也不抬,淡淡說道:“到了自己家還要如此拘謹?說出去都叫人笑你這位江湖宗師沒有膽量。”
“見過義父。”
韓東流恭敬行禮,隨即一言不發地坐到了老人對面,打量著他的氣色,緩緩說道:“義父的臉色,較比年前又差了幾分。”
不過數月而已,這位大虞聖上的左膀右臂,已是有幾分老態龍鍾的模樣了。
但他眼中神光飽滿,依舊是‘精神抖擻’。
“年紀到了,隨時死了都不稀奇,氣色差了些又有何值得大驚小怪。”
‘吳相’說完,拿起筆沾滿墨汁,開始批閱桌上的文書,同時說道:“你特意跑來一趟,應當不是為了關心我的身體,說說吧,什麼事值得你親自登門來問?”
韓東流頓時沉默下來。
片刻過後,搖頭說道:“我近來在調查一些江湖瑣事,如遇瓶頸,不得其解,想與義父相商一二,請您為我指條明路。”
吳相的動作絲毫不停,那張依稀有幾分威嚴英武的老臉之上,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開口說道:“聽你這意思,心中想必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這次不同與你以往所面對的江湖風浪,快意情仇。其中牽涉之深,就連你這‘逍遙劍’都拿不準主意了?”
韓東流抬起眼眸,向他望了一眼,忽然說道:“義父,你我相識,也有三十餘年了吧。”
直到這時,吳相終於抬起頭看向了他,那雙神光飽滿的眼眸似有閃爍。
隨即放下筆墨,語氣感嘆道:“三十三年。”
他看著韓東流,重複道:“從你韓家出事那天開始,已經過去了三十三年。那時你家中突逢劇變,還沒踏上武夫之路,身上更是找不著半點‘逍遙劍’的影子。”
韓東流唇角微揚,也是想到了什麼,感慨道:“那年我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手無縛雞之力’,都算是對我的抬舉。
廟堂之高,江湖之遠,於我來說都是那麼遙不可及,腦海中沒有任何清晰的概念。
只是胸口藏著一股憤懣之意不吐不快,想著那江湖上總會有一個‘公道’在,哪裡還能理會再多?”
“但你小子終究還是決定闖蕩江湖去了。”吳相伸手指了指他,搖頭打趣道:“那會兒你不過十二三歲,也不知道從哪撿了根木棍,就要去江湖上闖出一番名聲。
若非我派人強行將你關在家中,你這名滿天下的宗師,此刻早不知被人埋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