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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在外等候的十分鐘裡，林生可以確定，在那個時間段沒有任何人進出過。

相當於，他的母親，在他眼皮子底下原地失蹤了。

這不可能……

林生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事實。

大滴大滴的汗從臉上躺下來，林生心亂如麻。他深吸了一口氣，意識恢復幾分清明，想起要去保安室看監控。

他迅速轉身想要下樓，一時分辨不清方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然而就在這時，&ldo;蹬蹬蹬&rdo;，高跟鞋踩在地上那特有的清脆響聲再次從遠處響起。

林生下意識轉過頭，一下子看到一個女人風風火火地向她跑來，手裡還拎著一盒藥。

是葉娟……

林生被釘在原地，眼睛像電影的慢鏡頭一樣緩緩地睜大。

&ldo;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在長凳那等著別亂跑麼!找你半天了，急死我了。&rdo;葉娟絲毫沒有發覺林生表情的異常，自顧自地抱怨。

林生張著嘴，卻發現自己已經什麼都說不出來。

嘮叨半天，林母終於覺察出兒子反應的奇怪，於是有些彆扭地說，&ldo;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rdo;

林生冷汗濕透了後背，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感覺渾身發冷。

&ldo;你……你剛才為什麼去了623?&rdo;林生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ldo;623?那是哪?&rdo;林母奇怪道，&ldo;我不是給你開藥去了嗎?你在說什麼胡話?&rdo;

林生沉默了，腦海里重新回放著方才林母急匆匆跑過來時的畫面。

是的，她過來的方向，和方才那個診室完全相反，如果剛才她的確是從623&ldo;消失&rdo;，而走廊又是單向的，她不可能從完全相反的方向過來。

除非……除非她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林生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了，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

自己的親媽則可能會認錯?這聽著就讓人感覺荒誕。林生可以確定，不論是方才在診室門口看見的，還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的的確確就是他的母親葉娟。

林生懵了，看著眼前關切的母親，這個生他養他，與他相處了二十年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女人，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戰慄。

葉娟上來拽他的手，&ldo;在這傻站著幹什麼?回家了。大夫開的藥已經取完了，回去吃點，晚上就能睡著了。&rdo;

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肢體接觸的觸感，林生下意識大叫了一聲。

這突兀的叫聲不僅把林母嚇了一跳，路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林生乾澀地吞嚥了一下口水，無比僵硬地說：&ldo;你……你先回家，我等會兒自己回。&rdo;

說著甩開了林母的手，跌跌撞撞地跑遠。

林母愣愣地看著行為反常的兒子，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林生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林生滿頭是汗地跑下樓，推開醫院大樓的們，弓著背，大口喘息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裡面那顆充血的心臟好像隨時都要跳出來。

他警惕地回頭，目光反覆在身後的人群中逡巡，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林生鬆了一口氣，全身洩了力，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保安看著他形跡可疑，眼神鬼鬼祟祟，於是提溜著電棍過來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