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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婆子嚴肅看著牙行眾人，厲聲道：“都打起精神，告訴季小姐你們都會些什麼。”
牙行院子裡站著幾十人，男女老少皆有，他們低著頭有些怯弱，更多的是對陳婆子的懼怕。
數十人挨個介紹自己的姓名，年齡，還有特長。
“奴婢春兒，十四，會燒火做飯。”
“小的友貴，十七，會劈柴，幹什麼苦力活都行。”
“奴婢春芳，十七，會”
“小的永安，十六，會刺繡。”
季繁星聞言詫異地看向說話的男子，幾十個人，會刺繡的還是頭一個。
她沒有發話，院子裡站著的眾人也不敢停，繼續介紹自己。
這些人最大的五十八，最小的只有四歲，說話都不利索。
眾人全都介紹完，季繁星看中幾人，手指輕點，那幾人被陳婆子拉出來。
陳婆子疑惑看著季繁星，“季小姐，您只要四個人？”
而且其中還有三個女娃。
季繁星有心想要再招幾個，但是他們普遍都只會做雜活，她要的不僅僅是會幹活，更重要的是得機靈。
“有識字的嗎？”
眾人低頭，目不斜視。
季繁星皺了皺眉，“一個都沒有？哪怕識得幾個字都行。”
春芳猶豫片刻，飛速抬頭看了一眼季繁星，然後低聲道：“奴婢孃親從前教過，能識幾個字。”
季繁星目光落在她身上，問：“會寫嗎？”
“無法入小姐的眼。”
“你在地上寫你的名字給我瞧瞧。”
春芳撿起樹枝在地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季繁星看了很是滿意。
她不知道其他字如何，但至少春芳這兩個字寫的還算工整，很好辨認。
“你留下！”
春芳激動地跪在季繁星面前，“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起來吧。”
這些人都守著動不動就跪的規矩，以後要想靠他們撐起火鍋店肯定是不行的，她還得抓緊時間培訓。
人群中又站出幾人，略微識得幾個字。
季繁星挑了兩個老實的婦人和五個四肢靈活的男子。
一共十二人，花了八十兩銀子。
季繁星再次感慨，在姜國，人命是真的不值錢。
簽署賣身契淪為僕人，他們這一輩子只能效忠主子，但凡主子有一絲不高興，他們便會面臨被髮賣的結局，如同貨物一般被賣來賣去。
季繁星帶著二丫趕馬車先行一步，十二人走路前往酒樓。
眾人全部到齊，她先讓他們摘下香滿園的牌匾，關上大門。
後院，十二人站在季繁星眼前，無人敢說話。
過了許久，季繁星才開口道：“你們怕我？”
“奴婢/小的不敢。”
“那你們為何都在顫抖？”
腿抖得跟個篩子一樣，若是再站一會兒，恐怕都要跌倒在地。
明明很怕，卻非要說自己不怕。
季繁星不想為難他們，但為了更好管理酒樓，她不得不立威。
“我不管你們是恐懼亦或者不服氣，既然進了季家的門，那就必須一心一意為季家做事。”
“你們也看到了，這是一間酒樓，以後必定魚龍混雜，若是害怕就趁早說出來，我送你們回牙行。”
十二人聞言立刻跪地求饒，“求小姐開恩，我們一定好好侍奉小姐，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事情，我們必定拼盡全力完成。”
他們已經被買走，若是再送回牙行，等待他們的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行了，都起來。今日天色已晚，你們就安心住在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