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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細手死死抓住了言玉的手肘，她指尖嵌入言玉的衣料，因為過度的用力而顫抖。
&ldo;放開他。&rdo;崔季明吃力的側了側身子，向十幾人露出一把小弩，那弩的尖兒，正抵在言玉的腰上。
言玉嘴唇蒼白，緩緩閉上了眼睛。
崔季明笑：&ldo;我沒了力氣，可這小弩力道霸道，我還是能扣得動扳機。你不願言語，卻不若讓我見一眼你的肚腸，讓他們來跟我解釋。&rdo;
陸雙朝她眨了眨眼睛，低聲笑道：&ldo;你還是有點用。&rdo;
言玉卻猛然睜眼道：&ldo;動手！&rdo;
崔季明大驚，言玉沒有伸手去制住她，而她的手指卻僵在了扳機上無法再扣住半分。眨眼間，十幾道橫刀舞動，從天而降，仿若牢籠，陸雙彷彿要被刀影壓入沙中。
&ldo;不‐‐！&rdo;崔季明不可置信般高聲道，她去拽言玉，後者卻不為所動。
十幾個青影猛然退開，露出裡頭倒在沙地上的陸雙。幾把刀刺過他的肩膀、胳膊與小腿，將他死死釘在地上，他痛得渾身抽搐，發不出聲音來，雙眼還直直盯著言玉。
言玉一把握住不斷顫抖的小弩，替她收好，道：&ldo;他釘在這兒，流血一個時辰大概才會死。剛剛他根本就不可能輸給考蘭，卻故意放過幾招，被打的叫喚兩聲，不就是為了博你的同情麼。你可知道，他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殺我。&rdo;
他又道：&ldo;他本來打算讓你陷入危險中，再引我來，一是可能主子命令有變，二是你的確陷入了突厥人造成的危險中。陸行幫可沒少把你差點死過去的訊息往我的方向傳，這不是將我引來了麼？&rdo;
崔季明搖了搖頭：&ldo;你不用說，我看的清人。&rdo;
她說罷，又發覺眼前是她第一個看錯的人，這話太可笑。
言玉笑了：&ldo;你應該去學著懷疑別人。&rdo;
崔季明猛然抬頭，咬牙：&ldo;那我怕是吃一輩子的虧也學不會！你想怎樣！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說啊！你想要的比天大的東西，有本事都拿去啊！&rdo;
言玉將她那小弩拆了扔進沙地裡，抱住了她，輕踢馬腹往遠處走去：&ldo;我已經拿到了。走，我送你會陽關。&rdo;
崔季明顫抖著道：&ldo;你怎麼不送我往北，獻給你突厥主子啊！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這麼做！&rdo;
一盆牽腸掛肚，無處可說，做給誰看都是虛偽，讓他自顧自倒在心裡。他自認淡然的心境，卻跟一根鐵鉤探進殼內刮著，她一句話就是一刀。
言玉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確定：&ldo;你沒有看那封信。&rdo;
看了又能改變什麼，你再怎麼家世悽苦，我就會原諒你麼？
崔季明沒有回答他。
她已經氣的連懷裡的竹笛都拔出，要扎他喉嚨。虛弱成這樣還撲騰的按不住的女孩兒，找不出第二個來。
言玉讓她幹擾的無法騎馬，伸手又要去沒收竹笛，卻被刮傷了手指。
那被削斷的竹笛如匕首一樣，握在氣勢洶洶的崔季明手裡，他驚道：&ldo;你……笛子斷了？&rdo;
他細細看去，才發現崔季明衣襟上一道刀痕，他稍微探手，從她衣襟裡拿出另半截，失笑：&ldo;誰下的這麼重手，回頭我再給你做一桿新的，把這個先給我。&rdo;
崔季明本不肯鬆手，言玉用力捏住一端，她用力到面上多出幾分賭氣的神情。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鬆開手來。
渾身不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