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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其中既無尚方寶劍,也無國之機密,只有高祖時期無數的手稿、信件、書籍。
整一座藏書室內,所有筆跡均來自於高祖之手,中宗那時雙眼昏花,也無話來教導他,只拍了拍他的頭,命宮人沒隔幾日帶他來著藏書室內,坐一坐。
那時,殷邛才第一次接受到了,殷氏的帝王教育。
高祖的很多筆跡,都不過是些閒言碎語,卻事無巨細分析天下大小禍患成因,更有前朝史學修撰。但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高祖一本書冊,十分簡略的寫下了一個百年之約。
那百年之約中,描繪的種種高祖時期便埋下的種子,此刻與殷邛所學一一對應,他也順著將近六七十年前的展望,依稀看到了高祖希望能構建的時代。
這幾乎像是殷邛胸膛裡陡然燃起的一團火。
當初他不過少年,距離大鄴立國百年,還有將近二十年,他能做到的!
他能做到高祖希望的那般!
這種方向如同是天窗透過來,打在他臉上的陽光般,在如此志高深遠的夢想前,他的兩位哥哥,也顯得無論如何也不配這皇位了!更何況帶他來看這些的是中宗,相信也是中宗選擇了他!
殷邛是個相當注重結果的人,他不在乎過程,也不在乎名聲。
那個百年必定會出現在他當位期間,那麼先要做的就是登上這皇位。
這種焦灼的想要改變天下的心意,認定自己一定可大有所為的狂熱,如同毒藥一般,兩位兄長是絆腳石也就罷了,當年帶他入萬春殿,如今卻荒唐胡言的中宗,也成了路障。
不擇手段的登基,殷邛當坐上皇位,才發現他的&ldo;急於求成&rdo;背後,飽含了多少世家想要從他這個新帝身上掏空好處的手,還有多少袁太后故意的讓步。
也知道他路子多麼難走,根基多麼飄搖了。
若不先解決這些,穩定皇位,他必定什麼也做不成。
但解決這些,就用了他將近十年。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殷邛走了十年,才猛地回頭想起,他為的是什麼才非要等上這個皇位。
可他想要做的政變,絕對能讓世家轉瞬站到他對立,路上還不知道有多麼難行。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他自己並沒有比地底下爛透了的哥哥高明多少,也不過是個沒本事的庸才罷了,然後他還娶了一群就會扒著這根大樹的女人,生了一幫指不定比他更庸碌的兒子。
幸好還有個薛菱。
對於薛菱的才華,殷邛心中早就有數,若她年歲再長些,多些沉穩和圓滑,她的能耐,可謂是治世之才的相種。
她真是投錯了胎,否則殷邛必定要將她扶到如今崔夜用的位置上去。
也就是了解她,殷邛才在怕的是剛逼走一個袁太后,再來一個竊國的薛皇后,那他真是乾脆一頭撞死在含元殿得了。
他的心境總是複雜的,愛死薛菱那一身脾氣才情,卻又喜歡養一群就會邀寵獻媚的女人。又恨不得薛菱能日日到萬春殿來替他磨墨,共商大事,直諫策議;又日日幾乎都能夢見薛菱給他下令人發狂的毒,卻掛著個安神香囊到他榻前來,面上是敷衍的笑意。
薛菱要是沒有家族、沒有子嗣就好了,她不會為任何的別人謀劃,唯有殷邛一人,在她私心的範圍內。
是他一人的宰相。
等殷邛發現這種想法可怕的驚人時,事情已經變的無法控制了。
薛菱正捏著個摺子,皺著眉頭說些什麼,忽然感覺一雙手從後頭抱住了她的腰,她皺了皺眉頭,摺子敲在殷邛的腦袋上。
殷邛上次被這麼敲也是十幾年前了。
&ldo;幹什麼啊?誰之前罵我老的掛了相,滾,別來抱我。&rdo;薛菱滿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