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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rdo;於知樂盯著窗外白到晃眼的日光,雙目發乾,嗓音發澀:&ldo;我當時以為的解脫,不過是換了個牢房?&rdo;
林有珩哼笑兩聲:&ldo;這怎麼會是牢房呢,這是大環境啊。哪有那麼多隨心所欲,每個人都活在規則之下,不管你選擇哪條路,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外界的操控和擺布,有的你能意識到,有的無關痛癢。浮躁的大環境,光是勤奮未必能得到伸張,成功也需要捷徑。我是幫你的人,不是害你的人。&rdo;
&ldo;希望你早點清楚這個理,&rdo;林有珩興許是呷了一口涼茶,口氣慢慢冷下去:&ldo;你不服氣,可以立刻解約,回去找景總哭訴,回去找爸媽抱怨,你一身輕地過來,投靠我,不就是為了實現唱歌的夢想。&rdo;
&ldo;為此你已經放棄很多東西,難道你還想失去更多?&rdo;
&ldo;留下來,功成名就,讓人生有更多可能和選擇;還是毅然離開,繼續乞丐一樣討要所謂的自我。&rdo;
&ldo;你自己掂量。&rdo;
……
於知樂獨自一人,在休息室坐了許久,也沒有翻閱那個問答稿。
直到陶寧過來通知她可以上場,她才起身,整理衣衫,跟著她停在了通往舞臺的那扇自動門的陰蔽處。
於知樂能清楚聽見門那邊的對話,女主持故弄玄虛地吊人胃口:&ldo;嚴老師,今天我們節目特別請來了一位神秘嘉賓,據說是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一個女人,你能猜到是誰嗎?&rdo;
嚴安口音帶笑,&ldo;難道是我媽?&rdo;
男主持笑呵呵提點,&ldo;往浪漫點的方向想。&rdo;
嚴安假裝留了個冥思苦想的空隙,才說,&ldo;難不成……&rdo;
也是此刻,於知樂面前的兩扇門倏然敞開。
鼻腔裡瞬間灌滿了恣意噴洩的乾冰氣體,亂竄的燈光晃花人眼,頭頂迴蕩著音樂的巨響,轟得她耳膜發脹。
於知樂眉心微皺,但她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並適應了一切浮誇的節目效果。
逐漸清晰的視野裡,她找到了臺上的三個人,他們也望著她。
她看到了,嚴安臉上刻意為之的、那些近乎逼真的驚訝和狂喜,攝像鏡頭推向了他……
在同樣的特寫快來她跟前時‐‐
於知樂得體揚唇,義無反顧地,邁入了近在咫尺的光裡。
☆、第六十杯
於知樂走到臺前, 在嚴安身邊站定。
臺下的拍手觀眾,很配合地給出雷鳴般的掌聲,也有高舉螢光棒,宣傳牌的,那些閃閃發光的應援牌裡,她看到了嚴安的名字, 也有《焉知》這首歌。
側面的男主持笑著和她打招呼:&ldo;知樂小姐, 你好。&rdo;
於知樂看向他,頷首道:&ldo;你好。&rdo;
男主持煞有介事地點頭,望向臺下:&ldo;我終於知道嚴老師為什麼對於知樂小姐念念不忘了,我要是有過這麼漂亮的女同學,應該也會想要……嗯,我不會寫歌, 可能會給她寫本日記吧,哈哈。&rdo;
女主持剜他一眼:&ldo;怎麼會是同學,我還有故事的女同學呢。知樂是嚴老師的學生吧?&rdo;
嚴安認可。
&ldo;跟他學過什麼?&rdo;
於知樂回:&ldo;吉他。&rdo;
&ldo;是今天帶來的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