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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得了賜座,在亭中聽太后與何鴻雲江辭舟說往日閒事,一邊在心中暗自琢磨。
他們今日敘話竟敘得久,一直到月上梢頭了,才見一名小黃門過來,喚了聲:「太后。」
小黃門道:「稟太后,官家稱今日要歇在文德殿中。」
文德殿是當朝嘉寧帝的御書房。
太后問:「他可說了原因?」
「官家只稱是奏疏太多,要夤夜批覆。」
太后道:「知道了,你去吧。」隨後悠悠嘆了一聲。
太后這反應青唯看不明瞭,何鴻雲江辭舟這樣常來往宮中的倒是清楚。
今日是九月初一,按例每逢初一十五,皇帝都該去皇后的元德殿歇息。當今嘉寧帝與章皇后乃青梅竹馬,長大後成了親,照理應該姻緣和美,卻不知怎麼,漸漸疏離成了這樣,太后明著暗著撮合了好幾回,收效甚微。
不過帝後家事,哪容得上外臣插嘴,何鴻雲見太后著惱這事,先一步起身請辭,與江辭舟青唯一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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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西坤宮,何鴻雲問江辭舟:「對了,上回子陵說打算另設酒宴,要在我這裡借幾個唱曲的戲子,不知是哪日要借?」
江辭舟想了想,說:「三日後吧,屆時我在東來順訂一席。」
何鴻雲道:「好,我回頭安排。」
他嘴上說外借「戲子」,實際上借的是「妓子」,礙於青唯在一旁,改了稱呼。
青唯聽得明白,並不吭聲。
是夜時分,甬道里吹來一陣寒風,何鴻雲覺得有些冷,這才發現忘了披薄氅,問身旁跟著的扈從劉閶,劉閶道:「出來時就沒見四公子手裡有氅衣,恐怕是忘在西坤宮了。」
何鴻雲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子陵且先行,我還得回去一趟。」
說著,掉頭往來路去了。
何鴻雲回到了西坤宮,並沒有在適才的池苑逗留,而是由一名小黃門引著,入了西坤宮的內殿。
內殿裡已焚起小爐子,爐火驅散秋夜的寒意,何鴻雲提著袍擺,快步來到翔鳳方座榻前,對著太后拜下:「姑母。」
太后手裡拿著一副畫卷,正在燈下仔細看著,過了會兒,她將畫卷擱在一旁,慢條斯理道:「是有點兒像。」
畫捲上畫著一副秀麗乾淨的女子容顏,鼻峰高挺,眼梢微翹。
何鴻雲道:「這畫是依循記憶畫出來的,侄兒莊上的嬤嬤說,昨日混入莊裡的女賊,要比這畫上的還要好看許多。侄兒也是實在沒法子了,才求到姑母這裡。」
昨天混入莊中的女賊,是跟著蒔芳閣的妓子潛進來的,何鴻雲讓莊上的人核對妓子名錄,發現少的正是名字蓋了桃花戳的那一個。
這女賊樣貌清麗,封翠院幾個嬤嬤都對她有印象,是以有了何鴻雲手上這副畫。
蒔芳閣的妓子在護送途中沒有出過半點疏漏,也就是說,這女賊只能是從玄鷹司裡跟出來的。
如果不是衛玦在銅窖子裡關了其他女犯,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昨日玄鷹司府衙,出現過其他女子。
何鴻雲隨後派人打聽,果不其然,今早有人告訴他,江家小爺的新婦昨日曾去玄鷹司送過午膳。
何鴻雲想見青唯一面,確定她究竟是不是昨天的女賊,可是一來,他的父親再三提醒過他,不要招惹江府,他擔心自己弄錯了,反而唐突了江辭舟;二來,江辭舟的這位新婦患有面疾,總是帶著帷帽,如果不是上頭的人召見,她不會輕易露出真容。
何鴻雲只道是這女賊闖了扶夏館,馬虎不得,思來想去,到底是求到了太后這裡。
太后道:「你想見的人,哀家把她傳來,你也見到了,如何,是她麼?」
何鴻雲猶豫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