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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接過絹紗,對梅娘一點頭。
避至妓子最末,青唯以廊柱掩住自己身形,一個縱躍,躍上廊頂。她動作雖輕,若要仔細觀察,發現她其實不難。好在封翠院的護衛似乎沒料到有人能潛入莊內,注意力都放在廊下了。
暮色更深了,青唯借著夜暮掩護,很快到了高處屋簷。
她四下望去,這莊子比她想像中更大,眼下她所處的封翠院,在莊子的西側。由西朝北而望,緊接著封翠院的便是適才嬤嬤指給她們的,花魁、紅牌們住的閣樓小院。閣樓小院再往北是一條寬巷,寬巷後是偌大的膳房,膳房外,衣著妍麗的侍女們端著各色珍饈進進出出,穿過一片樟木林,就到了莊子前院。
今夜前院似乎在擺宴,從這裡看去,只見燈色滿眼,曲水流觴,間或有笙歌鼓點傳來,靡靡之音不絕於耳。至於莊子的東側,看上去應該是莊上主人、貴客的居所,而南側住的則是莊子的護衛與僕從。
青唯適才是從西門進的莊,照眼下的情形看,東南兩邊護衛太多,都不能走,回西門,從那裡混出去,是最好的辦法,只是,一旦玄鷹司的名冊送到,發現妓子裡多出一人,西門一定會第一時間封鎖,她不能冒這個險。
那麼只剩下北邊正門。
青唯的目光落在樟木林後的膳房,為今之計,只能假扮送饌侍女,去到前院,然後趁著宴席人來人往,混出莊子了。
青唯在屋簷上幾個起落,很快掠過閣樓小院,到了膳房屋頂。
夜色已至,奈何她今日沒穿夜行衣,雖有梅孃的絹紗掩面,不敢隨意現身,她蟄伏在翹簷後,靜待時機,忽聽簷下傳來人聲:「江小爺若喜歡『魚來鮮』,打發人到莊子上說一聲就是,下頭那麼多跑腿兒的,閒吃飯的麼,勞煩朝護衛親自取,實在罪過。」
「少爺打發我來,也是為了認個熟臉。以後得了空,必然是要常來往的。」
青唯一愣。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她朝下看去。
適才說話的兩人已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看打扮,應該是莊子上的管家,走在他身後的,一身青白相間的勁衣,二十出頭年紀,平眉細眼,面貌乾淨,腰間配了把刀,不是朝天又是誰?
朝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管家的道:「那敢情好,日後江小爺要來,提前說一聲,莊子上只管備好『魚來鮮』候著!我送朝護衛。」
「不必了。」朝天客氣道,「小何大人擺宴,前頭還忙,不多耽擱徐管事,側門的路我認得,自行出去就好。」
與管事的道了別,朝天提著食盒,自行走了。
青唯盯著朝天的背影,暗暗覺得不對勁。
梅娘被抓,與城南劫囚有關,這是大案,江辭舟不會不知道。可他今日前腳才放走了梅娘,後腳就讓朝天到這莊子上來取什麼『魚來鮮』,這不可能是巧合。
還有適才朝天提的小何大人,小何大人不正是何鴻雲?
難道那天何鴻雲留下江辭舟,就是為了跟他討要梅娘與這些妓子?
青唯隱約覺得自己找到了癥結所在,她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見朝天沒發現自己,暗中跟了上去。
朝天離開膳房,穿過寬巷,繞至一處拐角,見前後似乎無人,匆匆將食盒放下。
他撥開盒下的一個機關,從一個空心的、寬大的暗格裡,取出一身黑衣斗篷,罩在身上,融入夜色中,往牆頭一躍,迅速往住著花魁紅牌的閣樓小院去了。
青唯立即跟上。
閣樓小院中,每一間樓閣都有專人把守,朝天目標明確,到了一間叫作「扶夏館」的樓前,趁著兩名守衛反應過來,雙手為刃,左右各一個重擊,兩名守衛便昏暈過去。
朝天躍上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