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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樣的就什麼樣,你嚷過要一間天花板上掛滿水袋金魚的鋼琴房,你想過植滿紫色風信子的花園,你還想過要滿是帥哥服務員的餐廳,你全部都可以實現。”
她大大地在我臉上親一下,“我還要你來給我做法律顧問。”
“付我酬勞即可。”我笑。
奇怪的是,對於榮琪的撒嬌、耍脾氣等症狀,我發現自己習慣性的右嘴角上浮消失不見。
回淺水灣的房子吃飯,三位上家都對榮琪的夢幻咖啡廳但笑不語。自然,接觸慣鋼鐵船運房地產基建碼頭飛機場,他們絕對無法想象榮琪所形容的“天花板上掛滿紙飛機,花園裡植滿紫色風信子,服務員全都要是帥哥”是怎樣一種咖啡廳。
印象深刻15歲的榮琪一個人跑到美國來要與我和母親同住一間不到100平米的房子,每晚大談她的夢想。我在半夜問母親,“她的夢想怎麼會那麼多?我統共不過是想和母親有一間100平米的房子,吃得飽穿得暖,母親不用辛苦工作而已。”母親答,“所以她比我們快樂,即使沒有媽媽,她也比我們快樂。”
所以其實我一直羨慕和嫉妒榮琪的快樂和夢想,那是被母親承認的快樂。我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只是沒有想到那麼輕易的就被安牧看到。
叔叔提及願不願意搬回這裡來住,我婉拒,“我想沒有這個必要,現在的公寓離事務所很近,比較方便。”
榮琪附和,“這樣最好,我離家出走也有地方可去。”自然她是玩笑,她從來都懂得如何逗弄一家人開心,如何利用自己小小的嬌氣和任性讓這個家的氣氛活躍。
因為從5歲一直到14歲,榮琪都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寶貝,以及,女人。
榮琪15歲在美國交的第一個男朋友曾帶回來讓母親過目,隨即戀情告終。彼時我人在紐黑文,每個月回一趟家。到她交第二個男朋友的時候母親問為什麼,她答,“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女兒帶男朋友回家給媽媽看是什麼樣的心情。”
現在她仍保留這個習慣。她打電話給母親問有沒有時間來看她的兒子,然後才解釋她剛剛決定把咖啡廳當作自己的兒子。掛下電話,她一臉興奮的說,嬸嬸決定下個禮拜回來!
榮琪分享了母親的愛。一度我用“奪走”這個詞。她好似母親的另一個孩子,一出現就奪走母親給我的愛。她毫無顧忌的向母親提著願望提著想法,母親一一應允。榮琪在對的時間遇見母親,得以享受母親的一切寵愛。榮琪的出現才讓我察覺到,我習慣性的剋制自己的慾望是因為母親,我逐漸養成的諸多顧忌也是因為母親。
我坐在酒吧裡把這些講給安牧聽。第一次進酒吧,第一次喝下除啤酒以外的高濃度酒,安牧又在打破我的禁忌。
我不想去公園因為母親沒有時間,我不想吃冰淇淋因為我們連飯都吃不飽,我不可以生氣不可以打人因為我不可以給母親惹麻煩,我不可以大聲喧譁大聲笑因為母親說我們的生活不足以如此,我不可以生病因為我們沒有多餘的錢,我不能哭因為母親看見了會一起哭,我不可以愛人因為母親說愛情是一把匕首,我們不可以拿自己去試它是不是夠鋒利。母親說……
我幾近說不下去……不可以喝酒因為母親說酒後容易吐真言。
所以不是我奪走榮琪的愛,母親說我們沒有資格和立場去搶奪任何人的愛……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我只記得自己在不停說話,眼前還有眩暈感。
安牧開門進來,手裡端著據他說是醒酒茶的東西,難喝無比。
我又在他的家裡,立即緊張起來,“我昨晚是否發表了一些不正常的言論?”
他嚴肅點頭,“你說酒後容易吐真言,”想來我的神色非常緊張,他又笑了,“沒有沒有,你只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