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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靈蘭穿著防護服跑上跑下、跑前跑後,既要號脈、開方,又要扎針、拔針,腳不著地。任新正終於歇了下來,他連床位都沒有,就在玻璃窗下裹著被子躺在一個躺椅裡,陽光穿過玻璃,和煦地照在他疲憊的臉上。他卻不時抬眼,看著像蝴蝶一樣奔忙的宋靈蘭,眉眼裡都是愛慕的光。
第39章
任新正沉吟片刻:「非常時刻,非常處理。我們家也是這樣啊!」宋靈蘭不接話,她遞毛巾給任新正擦嘴,然後開始耐心給任新正推手太陰肺經。任新正齜牙咧嘴:「疼疼疼……不能推!」宋靈蘭:「你這癰癤不化,後半輩子就完了你知道嗎?忍著!」任新正:「後半輩子有你,完不了。」宋靈蘭:「你哪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任新正:「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宋靈蘭:「我正告你,我在這裡照顧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愛人,我是替黨替醫務工作者謝謝你的付出,純粹的同事情誼。」宋靈蘭收工,把桌上的水盆毛巾一攬子收走:「你先睡吧,我一會兒把今天的病案整理了發給爸。」
任新正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宋靈蘭:「還在生氣?」宋靈蘭甩開手:「生什麼氣?有什麼值得生氣?」任新正笑:「還不承認。你就是在生我的氣。」宋靈蘭:「我為什麼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我自己?我不生氣。」任新正:「那好,你坐我身邊。」任新正強拉宋靈蘭手讓她坐他床邊,宋靈蘭一把打掉任新正的手:「你自重!」任新正誇張地捂住肺,開始咳嗽。宋靈蘭看不像裝的,只好給他拍背,拿手按住他的太淵穴,柔聲問:「好點沒有?我去給你倒杯水。」任新正又一把拉住宋靈蘭的手:「說不氣,就是在氣,說不恨,卻是真的。在你心裡我最重,不然怎會拋下四老,不顧兒子,冒著生命危險千里迢迢奔我?」宋靈蘭:「你!我是醫生,於公於私都該在武漢!」任新正:「說到底,就是捨不得我死。」宋靈蘭:「我是仰慕你對中醫的奉獻精神,敬你是真男人,在醫上,你是無可挑剔。我照顧你,不過是為你的這份真心,不是私人感情。」任新正惆悵地嘆口氣,半真半假:「看來心裡是真沒我了。」宋靈蘭:「我心裡再怎麼有你也沒用啊,你連私生女都有了,你心裡有我嗎!」任新正看著宋靈蘭生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你見到謝爺爺了嗎?」宋靈蘭:「見著了,現在不兇險了。」任新正:「他還有個老伴兒,你沒見著,去方艙了。」宋靈蘭:「不是,轉重症了,不一定回得來了,上eo了。」任新正大駭!這下真的開始咳嗽了,止都止不住,血竟然噴出來,宋靈蘭又是一頓收拾。任新正嘆氣,宋靈蘭默不作聲,嘴角還是有一絲不服氣,卻也懶得跟任新正爭,以免他又噴血。
趙力權和田星星視訊通話。田星星:「趙力權!你猜我在哪兒!」趙力權看著影片裡田星星短短的頭髮還有臉上清晰的口罩、護目鏡的壓痕:「你……你在哪?」田星星:「這裡是雷神山c2普通病區a班護士田田星星!」趙力權:「你還說我!你不要命了!」田星星笑得坦然又自豪:「治病救人也是我的使命!」趙力權有些恨:「你這是叫我天天擔心!」田星星:「我倒覺得這樣就不擔心了。感覺離你好近!耶!」
任天真披著羽絨服埋頭整理醫案記錄,拿著錄音筆講講停停:「病人趙波,確診一週,治療第3天……」旁邊手裡一直放著孫頭頭最愛的那首兒歌《蟲兒飛》。
孫頭頭:「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吳善道放下書摘下眼鏡,看了看坐在一旁託著下巴看著窗外月亮的孫頭頭無意識在哼歌:「想你師父了?」孫頭頭回過神來:「都想。」吳善道:「都?說明還有其他人?」孫頭頭不接話。吳善道:「你說你,有家不回非得跟我這兒躲著,現在好了,想回也回不去了。」孫頭頭:「我哪有家呢?」吳善道沉:「你師父,對你那麼好……你這個沒良心的。」孫頭頭:「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