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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的畫面,仍然定格在他的記憶裡。她曾經是他所見過的最優秀的女子選手,但她的墜落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
事到如今,好像除了那些依然存留在電腦和碟片裡的錄影影片之外,她那曾經耀眼的才華已經不剩下什麼了;而當年那個在陽光下奮力奔跑著,回出匪夷所思的漂亮球路的少女,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了。
一時間他忽然感到自己今天的那點想要幫助她的善意念頭,以及對她從前所擁有的耀眼才華的懷念與同情,統統都十分可笑。
他微微動了一下,正打算打破這層降臨在室內的難堪沉默時,她忽然又開口了。
“今天,在走進跡部邸的大門時,我所想到的是,果然最後我還是因為自己的那點網球才華幫忙,才能夠踏進這扇大門啊。”
跡部一怔,隨即感到一陣惱火與尷尬。
她這是打算說什麼?!跟他翻舊賬嗎?還是打算現在再來計較那些過去了很多年,卻沒能好好得到的更公正一點的待遇?那些事情難道是他造成的嗎?……
不過還好,這個女神經病並沒有沿著她現在的扭曲畫風,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來。
“我想,這大概是我當年那些殘留下來的小小才華,所能夠帶給我的最後一點好處了吧。”
她的話並不中聽,跡部雙手一按兩側的沙發扶手,借勢站了起來,打算還是禮貌地送客算了。
她也緊跟著他的腳步站起來,最後面向他,臉上浮現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影。
“網球的大門,也許已經向我永久關閉了啊。假如能夠繼續走下去的話,那扇門後到底有著怎樣的光輝與風景?也許我永遠都不可能再知道了。……一想到這個,就難免心中也浮現出一絲遺憾呢。”
她用一種微妙的語氣這樣說道。
“對於我所失去的,我也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呢。……可惜,你的演講雖然好,我卻已經喪失了聆聽的資格。責任什麼的,是必須有能力的人才能擔負起來的吧?”
跡部一愣。
他還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不,應該說,因為自信於自己是天生就深具才能之人,所以從小到大他所思索的只是“我如何取勝”,“我如何進化”,“我如何憑藉自己的才能成為真正的王者”,而從來沒有思考過“我沒有這樣的資格”。
所以,她口中所形容的那扇永遠也邁不進的大門,他從來都能夠懷著堅韌的信心去推開它,邁步進去,追尋門後更好的風景,更高的巔峰。
……但是,她卻說她自己已經失格了。不是主觀的“我不願意”,而是客觀的“即使我願意,也無法做到”。
既然跡部sama在她的結語面前保持了沉默,柳泉便也見好就收,微微向他一頷首表示致意,就轉身向著視聽室的房門走過去。
走到門前她才注意到,即使是這兩扇房門上都包著消音的材料,同時又兼顧了美觀,真是把細節做到了極致。
柳泉忍不住又暗暗嘆了一口氣。
在她身後,跡部大爺突然說道:“米迦勒,準備車,送柳泉小姐回家。”
柳泉微微一驚,回頭望去。
……原來他是在對著不知道隱蔽地安裝在何處的對講機說話。
也對,這棟豪邸簡直大得出奇,不用對講系統的話就要用手機才能隨時聯絡到自己要找的人——雖然很可能對方同一時刻也在這棟豪邸之內。
柳泉笑了笑,出聲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送我到最近的車站就行了。”
跡部大爺似乎是在闇昧不明的光線裡微微皺起了一點眉頭,聲音也沒那麼愉快了——雖然今天從頭到尾都稱不上愉快。
“把客人扔在半路——這不是跡部家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