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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要扛出去的靜好,拍了下身側的龍床。
一眾宮人呆若木雞。
張喜倒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卻覺得不妥不敢開口,直到被明淨涵寒鋒一樣的目光刮過才抖著聲音猜測著聖意,“陛下是想把魏公公放在……”他腆著臉笑,飛快地給這不合規矩的舉動找藉口。
“是奴才愚笨了,魏公公這般實是不宜移動,還是靜待太醫為好。”
收到示意的幾個宮人抬著靜好就準備放上來,將將移到床沿,靜好已經費力地掙開了眼,掃視了一圈後立即就有人上前搭手讓她借力,並快速地將剛才的事情簡短地陳述了遍。
靜好點了下頭視線掃過殿中的一干人等,連原本最得臉的張喜也立即軟了膝蓋跪下,砰砰砰地將額頭磕得生響,“奴才照顧陛下不周,請大監責罰。”
讓陛下摔下床,已足夠死罪。
靜好借力就要起身,只是到底還沒緩過來,只能放緩了動作勉強掩飾疲態,“陛下才是你們的主子,之後若再有這類事……”
她話未說完,之中的威脅意味卻足夠濃重。
而且這句話一開口,顯然已經棄了自己在宮闈內多年的積威。
明淨涵心中的懼意更甚,明明她還在眼前就有了再不相見的恐慌,心念一動伸手就拽住了她愈發寬大的袍腳。
靜好冷靜地回頭看他。
躺在床上的人因為剛才劇烈的掙扎而看得有些狼狽,雜亂斑駁的淚痕不甚分明卻的確存在,甚至嘴角還有塊磕傷在冒著鮮紅的血珠子。
那雙剛被眼淚洗過又被濃重的恐慌佔據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兩個字發得無聲,偏偏又帶了懇求的意味。
像是當年的小太子揪著她的衣角問到底父皇能不能喜歡他一點。
他說,太醫。
是想她留下來,先讓太醫看一看。
剛才她極力避免卻還是在他面前暈倒了的畫面真的嚇到他了。
靜好心下的意味在一時之間更加難言,眼前又一陣發黑,攥緊了手裡的胳膊才好險沒有踉蹌著再次摔倒。
“奴才一直告訴陛下不要相信我吧,”她平靜地開口,就像是當年平靜地答應會保護他時一樣,明明是艱難的決定卻下得輕描淡寫,“奴才會怎麼說,是因為奴才真的有很多事瞞著陛下。”
她突然朝明淨涵笑了下,純粹的,拋開了所有顧忌的笑像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後綻滿了枝頭的桃花。
“如果這次祭天能回來,我就把瞞了你的事都告訴你。”
言盡於此,靜好乾脆地轉頭走出了大殿,卻在確定明淨涵再不見她時,只囑咐了一聲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她和明淨涵相處十幾年,只有兩次和他用了“我”自稱。
之前的那句,花了她十幾年的心力,幾乎將自己熬幹才得以實現。
——我會保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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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到《宦臣弄權(十)》,去找靜好回來的侍衛長回來報告時'
。
“陛下,魏公公她……”
賢賢她昨夜遇刺了,今晨才醒過來,到現在已經是隻有一口氣在。
但是她說想見他……
明淨涵一路走過去的腳步都像是在飄,他走到宮門口,那架馬車周圍跪著幾個正在低頭痛哭的宮人,幾個被拽來的太醫跪在下首,死死地低垂著頭。
他快步上前就要爬上馬車,腳下一滑卻是差點整個人撲在了馬車上,旁邊的張喜急急來扶,卻被他一把推開,自己近乎狼狽,毫無帝王儀態地爬上了車,去掀開車簾的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馬車裡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全部都來自於靠在車壁上,臉色蒼白得像是一捅就破的白紙,呼吸聲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