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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條子看後說,你坐在那等會。當時心裡嘀嘀咕咕的,不一會科長把俺帶到總機房。從今天起你就在這看電話。
受了那麼多年的罪,老天爺總算睜眼了。
娘也回原來的服裝廠上班了。
俺們又搬回縣城和爺爺奶奶住在了一起,爸爸仍就開診所。生意很好,整天屋裡屋外都是人。
俺的心情也非常愉快。
俺上白班,辦公室的人常來機房玩,姐妹們在常在一起吹牛皮開開玩笑,真的很開心。每逢夜班的時候,車間裡人閒著就和俺聊天。俺的機房控制全廠的車間,一會兒這車間打到哪車間,彙報溫度氣壓高低,每半個小時就要報一次分析資料,誰都離不開誰。生產要是正常的話,俺就可以睡會兒,如果生產不正常,那俺的電話就接個不停。上大夜班就盼著天亮,天一亮就快要下班了。機房就在食堂隔壁,到了夜裡,橫棍打不著人,機房的門關的緊緊的,其實沒什麼可怕的,正巧那年上演《畫皮》電影,晚上在機房連大眾電影畫報都不敢看。每當翻開畫報,看到裡邊的人物時,好像《畫皮》的情節就出現在面前,俺就下意識的趕緊把書合上,坐在機臺前緊緊的把頭抱著,眼睛也閉得緊緊的,過了好一會才敢慢慢的睜開。到了下半夜四點多,食堂裡的人就起來做飯了。他們起來俺是第一個知道的,因為他們起床就在機房窗戶底下撒尿,一個接著一個的尿,每個人尿的都很多,坐在屋裡聽,譁、譁、譁……每個人都需要很長時間呢。俺那時年輕,聽到他們的撒尿聲就生氣。可再想一想,俺上大夜班還就盼著他們起來撒尿呢,一是給俺壯膽,二是俺也敢出來上廁所了,也敢哼哼小曲,在機臺前活動活動了。
俺們機房裡的人都有這種感受,上白班的人來接班時進門就問;怎麼樣,夜裡害怕沒有?別提啦,昨天晚上,帶一本畫報來,沒有想到裡面是《畫皮》,嚇的俺沒敢看。是不是聽到後邊有人撒尿就不怕了?你上大夜也是這樣啊。是啊,哈哈哈……
一天,俺上大夜班,天下起了大雪,地上的雪下得很厚,不能騎車子了。娘要送俺上班。不用的,路上的行人很多,俺就走在別人的後邊。走在路上,如果路邊沒有樹的話,就分不清那裡是路那裡是溝,走起來要特別小心,弄的不好,就會掉到路邊的溝裡。走了半天,好容易才到廠裡,進了總機房全身暖暖的,儘管機房裡很冷的。俺把門閂的緊緊的,門上的玻璃都用報紙給貼上。俺把大衣裹在腿上,扒在工作臺上,來電話就接,沒電話就看書。坐的時間長了,就要起來走走。俺的腿關節不大好,是小的時候幹活多又受了凍,現在比以前疼的厲害了,最怕的就是上大夜班了,因為太冷了。
儘管那時的工作條件很艱苦,工資也不高,可是那時候人的壓力不大,生活雖然不是太富有,但人際關係很融洽,社會比較和諧。那時候的工資差別不大,就是廠長也只是比俺的工資多三十元,一般的工人都差不了十塊八塊的。小夜班的加班費是3毛,大夜班是5毛,只夠吃夜飯的,但是挺滿足的。
大概是社會高度重視公平,而忽視了效率,工資平等,但工人們也沒有什麼積極性,大家明白乾多幹少一個樣,幾乎是干與不幹一個樣了。工人們往往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過且過的思想。可能是因為收入的少,並且渠道也少,大家關係簡單明瞭。那時候沒有什麼個人隱私,也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合法隱私權。但是互相關心,互相幫助,蔚然成風 。不過那時候的男女關係特別清楚,大家也特別看重個人的生活作風,視它為第二生命。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十
何謂樂,不同人可能有不同的解釋。
佛說,人的一身不可避免的要面對樂與苦的兩面。樂的一面是西天極樂世界,苦的一面是地獄。人人都想上西天極樂世界,誰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