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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押鏢回來再見吧。”一轉身,搬鞍上馬。黑鷹程嶽拴好包裹,把馬蘭坡草帽向腦後一推,伸手要接馬韁。俞鏢頭道:“你得好好壓它一程,你上馬吧!”
程嶽告罪,俞鏢頭道:“不要嗦,快上去!韁繩要攏住,襠里扣緊了。”程嶽知道這馬是被師父掌力制服得不動,一鬆手,它必要狂奔一程;遂趕緊飛身上馬,兩腿緊緊一扣,手裡攏住韁繩。俞鏢頭這才放鬆嚼環,又在後面輕輕一拍,喝聲:“去吧!”那馬一仰頭,四蹄一登,一躥便是兩丈多遠。程嶽用力扣住馬韁,那馬打了一個盤旋,竟自一低頭,登開四蹄,如飛的往胡孟剛馬前衝將過去。程嶽匆遽間向胡孟剛招呼道:“老叔撒韁吧!”胡孟剛知道程嶽收不住韁了,自己忙用腳跟一磕馬肚,將韁繩一抖,豁剌剌直追下去;卻扭轉頭,把手往後一擺道:“俞大哥,再見。”俞劍平站在門前,直望著兩人馬行已遠,轉彎看不見了,這才率領弟子,慢慢踱回宅內。
黑鷹程嶽騎著師父這匹駿馬,因為經年未騎,今日這馬陡發野性,一口氣直跑出三十多里,才稍微煞住。鐵牌手胡孟剛饒是加鞭緊趕,已被落後一里多地。胡孟剛唯恐兩人走岔了路,好容易從後趕到,遠遠招呼道:“程賢侄,再這麼跑,簡直要了我的老命了;咱們下來溜兩步吧!”程嶽勒住了馬,說道:“老叔,我也勒不住呀!”兩人翻身下馬,拭去頭上的汗;這才牽了牲口,慢慢走著,溜了二里多地。在途中野茶館,喝了一盞茶,然後才上馬拈行。這一回馬走得儘快,已不顯著吃累。渡過運糧河,走到巳牌時分,已到達海州。
胡孟剛的振通鏢局,就開設在南關內大街,距離城門不遠,路東便是。兩匹馬行近鏢局門前,被夥計看見,忙過來迎接。胡孟剛、程嶽一齊下馬,鏢局內又迎出好幾位來,齊道:“老鏢頭回來了。”胡孟剛問道:“沈師傅在鏢局麼?”夥計們道:“在呢,已報進去了。”夥計們忙把馬上拴的小包裹摘下來,隨後牽走馬,刷溜飲喂,自有人照料。胡孟剛向程嶽舉手道:“賢侄往裡請吧!”程嶽忙說:“老叔怎麼跟我客氣起來!”
兩人進了鏢局,裡面走出四位鏢師,向胡孟剛拱手道:“老鏢頭辛苦了!我們聽說陪著朋友來了,給我們引見引見。”胡孟剛道:“這是咱們請來幫忙助威的,這位就是江寧安平鏢局十二金錢俞老鏢頭的大弟子,姓程,官印名叫嶽字。”又向程嶽道:“這是我們鏢局的四位鏢師;這一位名叫喬茂,這位叫單拐戴永清,這位叫雙鞭宋海鵬,這位叫金槍沈明誼。”
這幾位鏢師中就屬沈鏢師相貌威武,年約四旬開外,黑黝黝一張臉膛,兩道劍眉,一雙虎目,嘴唇上微留短鬚;精神壯旺,體格雄偉。那喬鏢師卻生得極其難看,身高四尺,尖頭頂,瘦下頦,細眉鮮眼,站在那裡,恰當沈鏢師腋下。
程嶽聽胡孟剛逐個薦了姓名,忙抱拳見禮道:“久聞諸位老師傅大名了。”鏢師沈明誼含笑答道:“程少鏢頭過獎。令師徒名滿江南,久想拜望,不得機緣。今日幸會之至。”大家忙把程嶽讓進客廳。胡孟剛吩咐了一聲,立刻有一個夥計,把一個鏢旗架子擺在桌上。程嶽解下金錢鏢旗,插在架內;然後淨面吃茶。胡孟剛忙著擺酒接風。
次日,胡孟剛親赴鹽綱公所報到,定規走鏢日期;並說明為防路上有險,已邀出從前安平鏢局,相助護鏢。鹽綱聽了甚喜,對胡孟剛說:“只要把鹽課平穩解到,我們另送俞鏢頭一千兩銀子。”
這二十萬鹽課,滿是裝好了銀鞘的元寶。每鞘五百兩,共是四百個。胡孟剛算計著,須裝五十個騾馱子,較比尋常加重了一倍。平常每一個騾馱子,只馱四個銀鞘,合兩千兩,一百二十五斤。這次胡孟剛恐怕裝一百個騾馱子,自己人少,照顧不來;所以寧願多花腳力,挑選健騾;一匹騾子要裝八鞘,合四千兩,重二百五十斤,連鞘皮算,不下三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