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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正式執業以來談下的第一個案子,也許漂亮的第一仗就從這裡開始。我內心竊喜、澎湃、躍躍欲試。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我去了派出所、法院、銀行、幼兒園,又聯絡了幾名證人做調查,一番忙碌下來,取證工作已經全部完成。
夜晚,出租屋裡。我在電腦上敲完最後一個字,結合蒐集到的證據,完成了對白露案件的最後論證。
白露的老公羅健,前一段婚姻竟然真是因為家庭暴力,女方起訴後判決離婚。
我調取了這個案件的判決書以及當時的庭審筆錄,這份證據對白露非常有利。因為目前我搜集到的家暴證據已經足夠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條。這份證據雖然看似與本案無關,但卻能增強本案家暴事實的可信度。
更重要的是,聯合本案證據,可以引導法官相信羅健有習慣性暴力傾向,一旦法官順著這個方向思考,那麼在離婚和撫養權的歸屬問題上,白露將更佔優勢。
幾天後,到了案件開庭的日子。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白露的老公羅健。
四十出頭的男人,戴著一副老舊的黑框眼鏡,一臉疲憊。頭髮略長,油膩而凌亂,兩腮和下巴有唏噓的鬍渣。眼神有些沮喪,卻又隱隱透著中年男人的敦厚和堅持。
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相貌,彷彿一個擦肩而過便不會再記起的路人。
他似乎沒有任何準備,沒有代理律師,甚至連證據材料都沒有。我心裡竊喜,這個男人也許真是折騰累了準備舉手投降。
白露和我坐在原告席。
今天的她神情略顯疲憊,眼裡滿是無奈和絕望,沒有化妝,甚至頭髮還有些散亂,全然不是我第一次見她時候的樣子。
我有些驚詫,庭前我多次和她溝透過案件,怎麼感覺她好像對我完全沒有信心。不過無意的一瞥,我卻看見她眼裡一絲胸有成竹的狡黠隱現,一閃即逝……
庭審進行得非常順利。雙方在共同財產的分割上沒有分歧,在夫妻感情破裂和子女撫養方面,我方證據幾乎以壓倒式優勢佔據上風。在我有序而強大的攻勢面前,羅健顯得有些慌亂。
儘管在撫養權問題上他也竭力爭奪,但他的主張和陳述零碎、散亂,最重要的是完全沒有證據支撐。最後庭審結束,法官宣佈案件擇期宣判。
離開法庭時,羅健走在前面。剛出門口,他突然轉過身來瞥了白露一眼,白露嚇得一聲輕呼退後一步,兩手不自禁地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羅健嘴角微抖,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又看我一眼,眼中分明滿是失落和不甘。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我見白露面色有些蒼白,估計是以前的家暴讓她有了陰影,於是安慰她道:“白醫生,你不用怕,現在是法治社會,何況他還是國家機關幹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今天庭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在證據上佔了絕對優勢,等到判決結果一出來,你和他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他也不可能再影響你。”
白露點點頭,似乎仍有些擔心。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個撂地算命、打卦的小攤。走過了,白露又回頭看那小攤一眼。
我笑著說:“怎麼?你這是要算一算?你不信律師改信天師了?”
白露聞言“撲哧”一聲笑了。
那擺攤的神棍聽見我們說話也抬起了頭,見白露長得漂亮,一雙小眼睛盡在白露身上亂轉,又裂開一口黃牙說道:“天師信不信得,另說,但是收費比律師便宜,美女你不試試?”說完“嘿!嘿!”地笑了,兩撇小鬍子隨著笑聲上下抖動,說不出的噁心猥瑣。
白露見他言語油滑,又神情猥瑣,厭惡地皺眉,要扯著我離開,那神棍瞥眼瞧見我時卻“咦”了一聲,仔細地打量起我來。
我見狀笑著說:“怎麼?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