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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操場只有一條跑道,一波安排十個人跑。輪到396班時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大家沒吃早飯,排隊時還能聽到肚子叫的聲音。
縱使很餓,製造噪音的功底不減,成群熱火朝天地站一塊聊天。
初螢顛顛地跑出來:「知欣大佬,借我好運,讓我順利過八百。」
人這一生最大的可悲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是離終點差一點時被通知結束離場。
初螢的生命裡有很多次差一點,比如考八百這個事情,差二三十秒的人一開始就清楚知道自己過不了,報以不高的期待,她每次覺得差不多,結果卻是差一點。
從天堂到地獄不過如此,失落感令人窒息。病急亂投醫,實在有些沒轍了。
陸知欣認知領域拓展了,她跑八百的速度不算拔尖,中游以上的水平,這種水平的人還能當神婆?
「你應該找袁純啊。」袁純跑步就像腳底踩著滑板,拉開第二名整整快半圈,後面的人累死累活都望塵莫及。
楊依撓了撓額頭:「袁純說你是第一名,跟考試有關的應該找你。」
身負重任的陸知欣嘆口氣:「怎麼借啊?」
初螢神態認真,泛著激動的色彩:「你就說初螢一定會過八百米,哎呀,再加個限定詞,初螢今天一定會過八百米。」
陸知欣斂著眉笑了,跟著她說:「初螢今天一定會過八百米。」
「謝謝。」初螢感恩戴德地和她握住手。
彭民達單手插在兜裡,笑得吊兒郎當:「我們菩薩還用找人借運?」
周圍人視線紛紛看過來:「什麼菩薩?」
彭民達笑了,指間點了點眉心的位置:「那麼大一個標誌,你們沒看明白?」他用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瞧不起愚者的腔調,語氣裡濃濃的得瑟。
初螢最近上火了,一顆痘正好長在了兩道眉毛中間。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惱兇成怒地揮起拳頭。
彭民達眼睛尖,急忙向後一閃,初螢連他的衣服邊都沒挨著,嘴賤之後他跑路。
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後面追,有人起鬨他倆,嬉笑聲不停。
餘時州身子傾了傾,垂著眼笑道:「我也需要借點運氣。」
他的手橫在半空中,手指併攏微彎,意思不能再明顯。
陸知欣長長的眼睫揚了揚:「運氣有限,你來晚了。」
餘時州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嘀咕了一句:「你這就有點小氣了。」
「啪」一聲,陸知欣拍了拍他的掌心:「可以了。」
「過分。」餘時州瞪大了眼珠子,咬著音。
陸知欣翻了翻口袋,找到一塊巧克力:「祝你旗開得勝,一騎絕塵,獨佔鰲頭。」
餘時州撕開包裝袋,扳了一塊:「算你有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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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的痛苦值如果有峰值,一定出現在跑後。二圈跑道跑下去,嗓子冒煙,產生嘔吐噁心一系列的反應。
陸知欣跑完走進草坪,每一步都像踩在輕如鴻毛的海綿上,軟綿綿的,找不到重心。
實在難受,她腰弓著下移成蹲的姿勢,頭抵在膝蓋上吐氣。
監考老師看到她蹲下後,在邊上叫喚著:「同學,趕緊站起來走幾圈,別蹲下!」
陸知欣手指抵著大腿吃力地起身,胳膊上多了一隻手將她扶起。
有了別人的幫忙,她站起來容易多了。
陸知欣眼底翻湧著驚訝,扶起她的人是袁純。
熱氣不斷在上湧,她臉上溫度很高,腳步虛浮地移動。
扯了扯乾燥的嗓子:「謝謝你。」
袁純不鹹不淡地說:「你走一會緩緩再坐。」
餘時州從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