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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抵達嶽城的那日,慕扶蘭人在君山,正和阿大一道,在藥翁的藥圃裡採收草藥。
藥翁下山外出已經大半年了,天氣一日冷過一日。須得趕在下雪之前,收完這最後一批草藥。
一年之中,最為凜冽的嚴寒,很快就要降臨了。
雖是王女,但在這裡,一切事情都是慕扶蘭自己親自動手,和阿大沒有區別。
小時候起,她就喜歡待在藥圃裡,跟著師傅辨認不同的草藥,忙忙碌碌,是件快樂的事情。
收完了最後的一畦草藥,她端起竹簍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被竹簍側旁的蔑刺給颳了一下。
細細的竹刺,深深地扎進了她嬌嫩的手指裡。
一顆鮮紅的血珠子,慢慢地從指尖上滲了出來。
“翁主!城裡來了口信!王后讓翁主回去,說上京宮裡來了使者,要找您!”
這時,阿大從柴門外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口中高聲嚷道。
慕扶蘭的手微微一頓,拔出那枚傷了自己的篾刺,洗了洗手,把剩下的活交代給阿大,便下了山,登船上岸。
已經一個多月了,先前議定的各項事務,正在有條不紊推進著。
張班的路子走對了。王兄的“莽撞”和謝長庚過來時,慕扶蘭特意沒有阻止的他的“意氣行事”,成了長沙國的護身符。就在前些天,傳來密報,張班遊說成功,劉後應當不會立刻發難於長沙國了。
袁漢鼎那裡也來了好訊息。勘了一輩子礦脈的老礦丁進入汝地的深山,在勘過地貌之後,激動萬分,說山中的礦脈不但儲量殷實,且淺埋地表,掘採容易。山外零星分佈的幾個村落裡,人口本就不多,袁漢鼎已遷空人,數千士兵和工匠,開始暗中分批進入山中。
朝廷派駐在長沙國的那個監正官問題不大,他能得到的訊息,不外乎是一些公開的事。而在此之前,也發現了謝長庚於離去時留下的那個名叫朱六虎的隨從。他混入城中,以貨郎的身份,在距離王府不遠的一條巷子裡落了腳,每天挑著擔子,遊走在嶽城的街頭巷尾。過了幾天,一個名叫阿嬌的小寡婦搬到了近旁,和貨郎做起了鄰居。
而王兄這些天,藉著巡邏水域的名義,也正忙著在洞庭湖上尋找一個合適的島嶼,建造兵塢。
建成之後,那裡四面環水,遠離人群,便是有再多的人,發出再大的動靜,外人也無法察覺,更不可能得以靠近窺察。
長沙國將會擁有一個天然的絕佳練兵之地。
這些事情,全都是在極其保密的情況下悄悄進行的,被外人察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個時候,上京怎會突然派來宮中的使者?目的又是什麼?
慕扶蘭揣著疑慮入城,回到王府,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宮使帶來了劉後的詔書,也帶來了賞賜,還有一個太醫。
宣讀完劉後的傳詔,那人笑吟吟地說:“慕氏,太后先前聽謝節度使說,你的身子有些不妥。倘若真的不妥,太后自然不會勉強。太醫留下,替你好生把把脈,吃幾副藥,等日後身子養好了,也是不遲。”
慕扶蘭跪在地上,叩首謝恩。
“多謝太后顧惜。我的身子已經養好了,蒙太后的記掛,隨時都可入京。”
片刻後,她慢慢地直起身,說道。
宮使笑容滿面:“好,這樣就好。既然能去,咱們也不好叫太后等得太久,明日一早便動身,如何?”
“一切聽憑公公安排。”
陸氏使人安排宮使歇息。聞訊趕了回來的慕宣卿急匆匆回到王府,一見到妹妹,立刻說道:“阿妹你不能去!明早我去回話,說你晚上身子又不適了,去不了!”
慕扶蘭沒有回應,只問他尋找兵塢所在地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