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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喻老師明天開始不來了嗎?”曹子帆抱著平板電腦,得到肯定回答後有些不高興地耷拉腦袋,“那我是不是要寒假才能見你了。”
喻遐沒有立刻回答,曹子帆問:“寒假你還來吧?”
邊幫他繼續整理錯題集,喻遐邊說:“哪裡不會做或者聽不懂可以發微信,時間合適的話我幫你講,跟現在一樣。”
“哎,我週末想去踢球。”曹子帆好像沒聽懂他的意思,只顧抱怨,“我爸說要看開學考試的成績再決定,但他又不在家又不管我,管那麼多幹什麼啊——”
“沒問題的。”喻遐鼓勵他。
曹子帆說了幾句他爸的不好,重視工作拋棄家庭,開學去宿舍都不打算送他。喻遐安慰他幾句,把三門功課的筆記為他梳理完畢,這才起身告別。
曹子帆送他到門口,不死心地問:“小喻哥哥你能不能再幫我補數學?”
“我看看課表。”喻遐實在不忍騙他,只好模稜兩可地說,“開學就大四了得準備畢業和實習,有時間才能過來。”
曹子帆一撇嘴說好吧,喻遐暗自想:總算應付過去了。
小孩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固然可嘉,但他確實疲於一而再再而三的編造謊言。
開學後,喻遐並不會繼續給曹子帆擔任一對一家教,因為曹思維認為經過一個多月的授課,曹子帆並未完全恢復到以前的狀態,覺得大學生還是不太靠譜,打算給他再從培訓機構找一位更專業的老師。
曹思維雖然平時不在家,但要不要僱傭喻遐仍是他說了算,他不滿意,喻遐這份工作就做到了頭。
但喻遐並沒有因此十分挫敗,曹思維的教育理念他本就不太能苟同,早有預感無法堅持太久。趕在這邊結束前他已經開始面試,又找了兩個夜間輔導的兼職。
這次兩個學生都在讀小學,一個五年級,一個還不到八歲,是兩個表兄妹,雙方父母一家經商晝夜顛倒,一家都忙於工作每天加班,無法輔導家庭作業,又礙於孩子的抗議不忍送到專業機構託管,只好請了廉價勞動力。
喻遐去試課一節,兩個孩子的家長都挺滿意,當場就定了。
本以為那兩家是認識的,說不定能一起,但排完時間後才發現小孩的課程表排得比初中生曹子帆更滿。高年級那個上週二、三、五,另個則是週一、四、六,時間完全錯開來。雖然課時費給的要高些,相應的要求也更多,儼然家庭教師和保姆二合一。
喻遐想著,最多隻做到寒假,辛苦就辛苦點兒,看顧小孩兒總比在咖啡店一站一下午不能休息在身體上輕鬆點。
安排好自己的畢業班第一學期,喻遐算了筆賬。
孟妍走之前留下的那筆錢已經把康復治療的費用給到了11月初,家教兼職和游泳館的工作能夠負擔喻遐的日常開銷,學費也由獎學金覆蓋了。乍一看好像暫時沒有經濟壓力,但父親身體狀況隨時變化,喻遐一點也不敢放鬆。
在沒穩定收入來源前,銀行卡里的數字並不能帶給喻遐足夠的安全感。
這些壓力緊逼著他,又迫使他永遠繃起一根弦,在物質社會中摸爬滾打不斷前行。所以喻遐只得在無人知曉的內心尋找寧靜,現在那片平如鏡面的湖泊叫做姜換。
他偶爾和姜換聯絡聊天,不常見面,對方忙於新電影的拍攝前準備。
即便得到了姜換給予的特權,喻遐卻不頻繁使用,彷彿如果把它當成免死金牌一樣隨心所欲、時時任性,總有一天姜換要收回它。
直到正式開學,他們不過見了一次而已。
大四的課時一週只有5節,選課稍微挑一挑,喻遐每週算上週末還有兩個空餘的白天。比起在宿舍休息,他更願意出門找點事做,或者去醫院陪護喻慶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