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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夜雪聲聲。
曹昆德聽得這一問,倒是想起來一些無關緊要的枝節。
說起來,海捕文書擬好那日,還是他拿去昭允殿,給小昭王過目的。
那時謝容與身上的傷好了些,可惜心疾成災,幾乎是不能見外人的。
殿外落著雨,曹昆德躬身在榻前,將海捕文書呈上。
年輕的王倚在引枕上,面色蒼白如紙,神情寂然地掠過文書上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直至在某一處停下,他的眸色稍稍一動。
片刻,他提起一支硃筆,在海捕文書上,「溫氏女」三個字上畫了一道圈,啞聲道:「這個小姑娘,洗襟臺坍塌那天,我見過她,她……已經死在洗襟臺下了……」
第75章
……
曹昆德悠悠笑了笑:「正是呢,說起來,那份文書還是咱家呈給小昭王的,親眼瞧見他在你的名字上畫了紅圈,只是,他到底給溫阡定罪的人,這事咱家便沒與你提。」
他在燭色下端詳著青唯的神色,忽地另起話頭:「對了,等何家定了罪,崔弘義也該平冤了,你那妹妹,今後是個什麼打算呢?」
青唯道:「這是芝芸的事,我尚不曾過問。」
「叫咱家說,她一個弱女子,最終還是要嫁人的,她是貌美,可這天底下,貌美的女子不止她一個,哪那麼多如意郎君讓她挑呢?不如跟了高子瑜。左右佘氏已跟高家解親了,崔芝芸嫁過去,指不定能做正妻。」
青唯愣道:「佘氏解親了?」
「可不麼?佘氏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出千金,五年前,她的庚帖可是遞到了榮華長公主手上,若不是小昭王在洗襟臺出了事,這門親指不定成了呢。高傢什麼門戶,哪配得上她?再說了,眼下小昭王執掌玄鷹司,他想幹什麼,朝中那些老狐狸都觀望著呢。嘉寧朝到底不比昭化朝,小昭王能走到什麼地步,尚沒有定數,好在他年輕,也沒有真正成親,還是有捷徑可挑的,若是跟哪家高門權戶強強聯姻,這朝中的格局,很快就要改寫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青唯沉默許久:「……這是小昭王的事,義父與我提來做什麼?」
「人老了,閒談麼,難免扯得遠了些。」曹昆德一嘆,「適才與你說話,恍惚覺得你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可你到底已經長大了,風霜雨雪,都想自己去闖。罷了,再說下去,天都快亮了,你且去吧,仔細天黑路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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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離開後不久,墩子推門進屋。
他將洗腳水擱在榻前,將燭燈撥亮了些許,俯下身為曹昆德脫靴:「姑娘是個聰明人,公公適才離間她與小昭王,她看得出來。」
曹昆德悠悠道:「咱家為何要離間她跟小昭王?咱家只不過是想試試溫小野和謝容與之間的羈絆有多深罷了。」
「可是姑娘對小昭王十分信賴,往後只怕不會真心實意地為公公辦差了。」
「她幾曾真心為咱家辦過差?」曹昆德道,雙足浸到水裡,他喟嘆一聲,「從咱家撿到她,她一直有自己的主意。願意跟著咱家,一方面,是念及咱家救她,一方面,是想從咱家這裡打聽訊息,她清醒著哩,在心裡把帳算得明明白白。不過呢,咱家眼下也不需要她事事聽從咱家了。
「人麼,這樣可以用,那樣也可以用,只要有弱點,不一定非得攥在手裡。你瞧瞧,溫小野、謝容與,多聰慧澄明的兩個人,可他們太在乎洗襟臺,太在乎真相本身,反而忽略了他們周圍的神神鬼鬼,人心鬼蜮啊,這不,他們今夜不就中計了麼?」
墩子道:「公公這意思,去緝拿溫氏女的兵衛,已經出動了?」
「溫小野在左驍衛跟前露了臉,謝容與以為只要把她留在身邊,就護得住她。他想得不錯,只是他們一個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