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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瑜一聽這話,臉色也變了。他不好請辭,看向江辭舟,江辭舟擱下訴狀,「既然家中有要緊事,通判還是先回去看看,案子不急,擇日再議也行。」
高子瑜遂點頭,與江辭舟拱了拱手,疾步出了值房。
高子瑜一走,青唯逕自跟了幾步,她直覺此事不小,心中擔心芝芸,回頭與江辭舟道:「我也得去看看。」
江辭舟「嗯」一聲,看她一身廝役打扮,走過來,把她身上素氅褪了,將自己的絨氅裹在她肩頭,「讓德榮把馬卸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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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翻身上馬,疾跑了沒幾步,看到街口高府的馬車,縱馬奔過去,鞭子挑開馬車的側簾,斥說:「家裡都鬧成這樣了,還乘什麼馬車?換馬啊!」
說著,也不等高子瑜,亟亟揚鞭,朝高府的方向奔去。
高府果然鬧得厲害,府門口居然沒人守著,青唯還沒下馬,府中就傳來惜霜的哭訴聲:
「自從表姑娘住進府中,妾身何時不忍,何時不讓?妾身母子二人,自知身份低微,一直委曲求全,可我自己委屈便罷了,這事關係到妾身腹中孩兒的安危,叫妾身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昨晚那晚羹湯,分明是表姑娘端給妾身的,妾身吃過後,就覺得不舒服,早上大夫來看,才知……才知那羹湯有異,許是傷到了胎兒,眼下妾身不過是問問表姑娘加害妾身的原因,要真是妾身哪裡做錯了,妾身日後再忍讓便是,表姑娘卻惡人先告狀……」
「那羹湯是我要端給你的嗎?」這時,崔芝芸道,她聲音哽咽帶著淚意,「這些日子,我哪日不是避著你走?昨晚你離那膳房只有幾步,非說身子不適,讓我幫你取羹湯,我若不是見你身子沉,不好走路,何須理會你!」
羅氏道:「好了,事情還沒鬧清楚,你何必責怪芝芸。那羹湯若是真有異,找廚子來一問便是,你是有身子的人,最忌心緒起伏!」
或許是因為惜霜腹中有子,又或許是惜霜是自幼就跟在羅氏身邊的丫鬟,羅氏並不像從前那般向著崔芝芸。
惜霜道:「大娘子這話說得正是了。日前大娘子領妾身上廟宇,那廟中住持便說,妾身腹中的孩子,是個小福人兒,若仔細養大,必能助少爺平步青雲,仕途亨通。我得知此事,哪一日不在精心照顧這孩子,我平日裡吃的用的,都有由貼身的萍如精心準備的,昨晚那羹湯也不例外,萍如會害我麼?哪隻能是旁的動了這羹湯的人。」
青唯立在府外聽了一陣,惜霜說到這裡,她只覺得是沒法忍了,剛要推門,身後高子瑜也到了,他上前一把推開府門,闊步來到堂中,將崔芝芸掩去身後,對惜霜道:「沒有憑據的事,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芝芸人品如何,我最是清楚明白,她不可能害你腹中的孩子!」
羅氏一見高子瑜,愣了:「子瑜,你怎麼回來了?」
高子瑜目色難堪:「你們在家中鬧成這樣,我不回來,難道讓爹回來?」
崔芝芸瞧見高子瑜身後的青唯,黯淡的目色稍稍有了些神采,喚了聲:「阿姐。」
青唯這時才將高府堂中的亂象盡收眼底,地上攤著條白綾,一旁還有踩翻的小杌子,惜霜被好幾個丫鬟摻著立在左首,她有了身子,多日不見,體態豐腴了許多,衣飾也不是從前的丫鬟樣子了,反是崔芝芸提著行囊,形銷骨立,看上去十分憔悴。
惜霜聽了高子瑜的話,抽噎著道:「少爺說什麼我腹中的孩子,難道這孩子就不是少爺的麼?他若有恙,少爺就一點不心疼麼?再說表姑娘是主子,妾身一個下人,哪敢冤枉了她,早上大夫為妾身診過脈,原話是妾身昨晚吃壞了身子。妾身昨日胃口不適,一整日,只吃了一碗羹湯,若不是那碗羹湯出了問題,還能是什麼!」
她說到這裡,聲音又緩下來,抬起手絹拭了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