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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最後停在馬匹上馱著的屍身上:「怎麼還死了人?諸位莫不是在諸位起了衝突,又有人劫囚車?」
「正是!」左驍衛中郎將接過話頭,「還請玄鷹司解釋解釋,這些屍身是怎麼回事?」
章庭略作一頓,先行答道:「是這樣,適才的確有殺手劫囚車,巡檢司兵力不足,嫌犯險些為殺手所殺,好在玄鷹司及時趕到,助我等轉危為安。」
「及時趕到?」中郎將道,「怎麼會這麼巧?莫不是賊喊捉賊,有人跟殺手是一起的吧?否則怎麼可能這麼及時?倒也是,左右劫囚這事,一回生,二回熟麼?諸位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怎麼,如果我等沒來,玄鷹司預備在哪兒把人放了?」
這話一出,儼然是把青唯一人的罪過推到整個玄鷹司身上。
章祿之不忿,立刻道:「為何這麼巧!小何大人不如問問自己,你當初到底做了什麼,又是為何要僱殺手殺掉嫌犯,分明是你——」
不待他說完,江辭舟抬手,截住了他的話頭。
眼下崔弘義尚未審過,一切事由都是他們的推測,雖然八九不離十,但是沒有實證,說得越多,曝露得越多,反倒會給何鴻雲可趁之機。
且他也看出來了,何鴻雲是打定主意用青唯挾制玄鷹司,絕不可能將崔弘義交到他們手中。
他盯著何鴻雲:「小何大人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何鴻雲一笑,「我只是隨行前來,至於捉賊拿人,那是刑部與中郎將的差事。」
梁郎中再度朝江辭舟拜道:「虞侯。下官此番緝拿劫匪,是奉命行事,還望虞侯莫要攔阻。」
與之同時,中郎將下令:「拿人!」
江辭舟策馬在青唯跟前一攔,齒間冷冷吐出兩個字:「不行。」
「虞侯再三阻止,只能說明玄鷹司袒護嫌犯,甚至當初劫獄,指不定就是玄鷹司與崔氏共同所為!」
江辭舟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要帶走她,我便要攔阻。」
青唯如果落到何鴻雲手上,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何鴻雲這個人心狠手辣,手上鮮血無數,他不在乎多添一條,更會利用她,挾制她,看看最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扶夏就知道了。
中郎將動了怒:「玄鷹司便是替天子行事,可天子頭上還有天理,你們這麼枉顧王法,當真無法無天了嗎?難道你們還當玄鷹司是從前的玄鷹司?!」
他一揮手,逕自下令:「輕騎兵!」
「在——」身後數百騎兵同時拔劍,荒野之上,只聞鏗鏘一聲劍名。
江辭舟也道:「玄鷹司!」
「在!」
玄鷹司毫不退縮,同時拔劍,縱然他們人數少,氣勢不輸,雪紛揚,朔風烈烈,揚起雄鷹袍擺。
梁郎中一見雙方竟是要打起來,連忙下了馬,到兩方中間攔阻道:「虞侯,當初洗襟臺下,多少人傷亡?這個崔氏,她劫走的是洗襟臺下重犯,罪行太重,倘若不審,朝廷上定然異聲難平,還望虞侯讓下官把人帶走,下官向您保證,只要崔氏無罪,下官定然將她完好無損地還給虞侯。」
到了這時,青唯也看出此間利害了。
如果她不跟著刑部走,那麼何鴻雲必然會將袒護嫌犯,甚至共謀劫獄的罪名扣在玄鷹司身上。倘是這樣,玄鷹司今日就沒了一同押送崔弘義回京的資格,這不正是何鴻雲想要的嗎?
她怎麼樣不重要,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要叔父在江辭舟手上,何鴻雲的罪行遲早都能昭示天下,她這一路險難走來,要的不正是這個結果嗎?
當初薛長興投崖,她在斷崖前立下誓言,早已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
青唯翻身下馬,在江辭舟面前頓住:「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