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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小年。
廚房裡正煮肉香味瀰漫。
盛九成抱著劈好的柴進來，看著顧勝蘭看著窗外出神，站到她旁邊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老婆子，你不好好看著肉鍋，你總是頂著孩子幹嘛啊？”
盛九成透過窗戶，看著盛暖陽在院子裡劈柴，滿臉無奈的說了句。
“咱們這丫頭啊，不中留嘍。”
顧勝蘭端著蒜醬碗收回視線，往裡面添了點醬油，自顧自的說這一句。
盛九成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剛要問一嘴，就被顧勝蘭搶了先。
“你站在那兒看一會兒你就明白了。”
顧勝蘭指了指自己剛才站得那個地方。
盛九成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好奇的走到她那個位置朝著盛暖陽那邊看著。
起初也沒覺得有啥不對勁的地方，沒多久，就看著盛暖陽呆呆的望著木頭，時而出神，時而傻笑，最裡面還唸唸有詞的。
“哎呦，這丫頭是咋了，不能是做下什麼瘋病了吧？”
從來沒刻意看過盛暖陽，突然她這個樣子可把盛九成嚇壞了，一拍大腿，趕緊朝著顧勝蘭那邊說著。
“呸呸呸，你才做了瘋病，這大過年的，怎麼不說點姑娘好話。”
顧勝蘭放下手裡的東西，拉著盛九成就是一通數落。
“那她這又是笑又是愣的，嘴裡嘰裡咕嚕的在跟誰說話？”
盛九成滿臉問號看著顧勝蘭。
“還能跟誰，跟松巖啊。”
“松巖也沒在咱家啊。”
顧勝蘭白了盛九成一眼，轉身又給鍋底添了塊木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嘆口氣。
“要我說，這當爹就沒有當孃的心思細膩，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就是這個道理，當初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顧勝蘭說完就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這個時候盛九成回過身看了眼盛暖陽，這才明白過來，突然臉色一愣，轉頭看著顧勝蘭。
“你也是這麼過來的？”
“對呀，哪個姑娘都會有這樣的時候，朝思暮想，心心念唸的牽掛，想著想著心裡就樂開了花，不由自主的笑出來。”
顧勝蘭回想著自己的那個時候，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來。
“那你……”
“不是想你，那個時候你給我氣的，都不想嫁給你。”
顧勝蘭看著盛九成美滋滋的模樣，臉色一黑，故意氣呼呼的說著。
“不是想我你想誰，當時你家裡也沒給你許旁人啊，除了我，你沒人想。”
盛九成嘿嘿的笑了兩聲，看著顧勝蘭朝著自己笑著，心裡面更是得意的笑著。
“女孩子的心思，還是當媽的懂，指你們當爹的能看穿，孩子都得得‘瘋病’了。”
盛九成撓了撓頭，傻笑兩聲，在旁邊幫著添柴看火。
“你倆在屋裡說啥呢，我在外面總是聽著我爸在屋裡笑，也讓我聽聽。”
盛暖陽抱著劈好的木頭走進來，看著他們兩個說著。
“你媽說……”
盛九成聽著顧勝蘭咳嗽兩聲，趕緊把話嚥下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低頭添柴。
“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我媽的話了？”
盛暖陽覺得一陣驚訝，以前可都是盛九成說一是一的，怎麼現在一個咳嗽就給鎮住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啥叫我變得聽話了，我一直很聽話。”
“……”
盛暖陽看著他倆一臉黑線，無奈的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