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1/4頁)
黃銅左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馮斂臣反而鬆懈下來,他淡淡看著譚仕章,解釋的聲音不疾不徐。
“仕章總,對於口頭遺囑,法律上認定的厲害關係通常有兩類,一是繼承人或受遺贈人的近親屬,包括配偶、子女、父母這樣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員,二是與繼承人有民事債權和債務關係的人,很抱歉,我和皓陽總的關係限於職場之間的上下級,不構成其中任何一種。”
譚仕章笑起來:“哪怕有相關證據,你們兩個的照片,錄影……也不算是配偶關係?”
當然沒有這種鬼東西,除了那點聊天記錄。
馮斂臣這邊已經毀屍滅跡,譚皓陽也不可能傻得自己放出來,除非譚仕章偷了他的手機。
馮斂臣依然平心靜氣:“退一步說,就算您拔掉我這顆釘子,老董事長留下口頭遺囑的地方是醫院病房,除了我和趙律師,還有不少醫護人員在場。她們雖然不是正式的見證人,當時也都聽到老董事長說了什麼。只要費點功夫,把她們也找出來作證,恐怕不是太難的事。”
譚仕章遺憾地出了口氣:“是嗎?那沒辦法,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馮斂臣做出低頭的樣子,這不是他能接的話。
譚仕章不知怎麼從窗臺縫隙裡摸到支圓珠筆,也不知誰掉那的,拿在手裡,按得吧嗒響。
他按了五六下,發現還能流暢使用,把筆又扔回了桌面上:“行了,玩笑就開到這。這是我和譚皓陽自己的事,我不像那小子,毛還沒長齊,就想著大鬧天宮,攪得天兵天將個個不得安寧。成王敗寇,看自己本事,折磨你一個外人沒什麼意思。”
說罷譚仕章撓撓鬢角,到底是兄弟,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都有類似,但給人感覺南轅北轍。
他對馮斂臣說:“但是你也明白,現階段,我確實不可能信任你,更不可能放心重用你。”
馮斂臣笑了笑,說明白,他本就打算服從公司任何調動。
譚仕章卻道:“但是能讓你去幹點什麼呢?總不能真在我這兒端茶倒水吧。”
正這時,譚仕章桌上的座機又響,他拎起聽筒,結束通話之後,倒正好有個活計送上門——
譚仕章解釋:“是百貨大樓那邊的門店,他們店長剛走,沒找到合適的人接班,天天催。”
馮斂臣抬眼:“您想讓我過去?”
譚仕章微微一笑:“要是這麼調呢,屈才是肯定屈才了,只不過……事急從權,你願意,就去頂一段時間。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就先留下端茶倒水,你看呢?”
“所以你要去商場裡的銀樓當店長了?”張遠山把牌分成兩疊,指彎頂著,手法熟練,洗得嘩啦作響,“哇,說是店長,那不就是伺候人的幹活?”
“什麼伺候人。”馮斂臣低頭喝茶,“注意素質,職業不分高低貴賤。”
被踢給譚仕章這天正好是週五,馮斂臣辦完了人事交接,下班之前,正逢好友張遠山打來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小聚。工作滑坡,領導刁難,生活總還要繼續,馮斂臣說有。
晚上大家湊到一起吃了飯,然後照例在張遠山自家開的棋牌室打牌。
過來的還有個女生,叫張園珊——二張的名字同音不同字,也是段啼笑皆非的緣分。他們三個是大學時代的同班同學,鐵三角,畢業多年還保持聯絡,時不時約著出來坐坐。
張園珊問馮斂臣:“你今天怎麼沒開車,自己打車來的?怕堵?”
馮斂臣淡笑:“本來就不是我的,崗位調了,車就還給公司了。”
那車是給“總助”這個崗位配的,這其實還是以前譚儒給馮斂臣特批的流程。但馮斂臣值這輛車。譚儒把他提拔上來,如同多對左膀右臂。他不是對口專業出身,但主動從工廠的老師傅身邊開始學,寶石切割、精工鑲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