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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和詩中的那種寂寞山村相應的。 再有,當然也可以認為曹雪芹可能居住上述另一組&ot;三山&ot;&ot;八剎&ot;的那處西山地帶,這裡性質和&ot;三園&ot;確有不同,較為幽僻,也非禁地。但是實際也有不易解釋的疑難之點。敦敏、敦誠二人的集子裡現存有不少遊西山的詩文,其中不但絕無把遊山和雪芹聯絡在一起的痕跡(例如或便道訪他,或約他同遊,或他死後重遊故地而悼念他),而且敦敏在乾隆二十六年四月作詩有&ot;平生不識西山路,望眼欣逢一霽顏&ot;的句子,敦誠則在乾隆二十八年秋天說&ot;西山三十里,朝發午至,而二十年中,始三蠟其屐:是知軟紅面目,久為山靈笑客,則雖數日之眺遊、數客之暢詠,豈易言哉!&ot;可見他們曾屢次來訪雪芹於其村居的那地方,也絕不是這一帶(註:傳說又有指雪芹故居遺址為在杏石口(舊作杏子口)的。參看周維群《曹雪芹的故居和墳地在哪裡?》(《北京晚報》1962年4月18-21日)。這杏子口正是由京城到西山八大處的入口。如果雪芹當日住在這裡,則敦氏兄弟遊山時豈能不路過雪芹處?)。 傳說特別提到,曹雪芹當日的故居左近,曾有成片的竹林子。這倒是一個很好的線索。曹雪芹對竹子有特殊的感情,也許和這互有關係?但是北京地區,會有大片竹林的勝境嗎?北方絕不是生長竹子的地方,偶有幾竿,也很難談得上成林的。我們能不能夠在京西一帶尋到這樣一個類似的勝境呢?如果能尋著,那就有些意思了。 據我所知,北京香山一帶,確實有過這樣一個地方。 明末人劉侗、於奕正所著《帝京景物略》卷六(西山、上)《水盡頭》條說: 觀音石閣而西:皆溪,溪皆泉之委;皆石,石皆壁之餘(註:同書同卷前一條《臥佛寺》雲:&ot;遊(寺)者匣(娑羅)樹則返矣,不知泉也。右轉而西,泉呦呦來石渠……泉注於池,……池後一片石,……石上觀音閣,如屋復臺層,閣後複壁,斧刃側削,高十仞,廣百堵;循壁西去三四里,皆泉也皆石也。&ot;此處是接敘語氣。)。其南岸:皆竹,竹皆溪周而石倚之。燕(y6n,北京地區)故難竹;至此,林林畝畝:竹,丈始枝;筍,丈猶籜;竹粉生於節,筍梢出於林,根鞭出於籬,孫大於母(按竹根橫行,為鞭,鞭末端又派生小竹,名為孫竹)。 過隆教寺而又西,聞泉聲;泉流長而聲短焉:下流平也。花者、渠泉而役乎花;竹者、渠泉而役乎竹:不暇聲也。花竹未役,泉猶石泉矣:石隙亂流,眾聲澌澌,人踏石過,水珠漸衣,小魚折折石縫間,聞跫音則伏於苴、於沙。雜花水藻,山僧園叟不能名之。…… 看他寫這一地方的風景,竹林和泉溪乃是兩大特色。接著寫春花之盛、秋葉(柿葉)之美,明朝詩人的題詠,如黃耳鼎:&ot;鱗鱗柿輝光,實葉丹相屬;……每泉分一枝,為竹萬竿綠。&ot;如張學曾:&ot;柿林影靺鞨,竹圃聲琅玕。&ot;如李元弘:&ot;得水竹光爭日好,矜秋柿粉飽霜紅&ot;。皆可作為真實寫照。而再往西走,愈登愈高,到達泉之源處,土人名為&ot;水盡(j)頭兒&ot;,那裡&ot;鳥樹聲壯,泉■■不可驟聞,坐久始別(才能夠分辨得出),曰:彼鳥聲--彼樹聲--此泉聲也。&ot;可見這處勝境,是多麼迷人了。這便是櫻桃溝、退谷地方(註:按&ot;櫻桃溝&ot;乃後來俗稱;碧雲寺以西又另有櫻桃溝地名,與此易混。)。王漁洋在康熙十一年(1672)遊退谷,有&ot;溪南萬竿竹,歲久漸蒙密&ot;的詩句(註:《漁洋續詩》卷二《晚入退谷卻寄北海先生》詩。),可證到康熙初年此處竹林依然很好。而敦誠在雪芹死後所作《臞仙(宗室永忠)以雪中往壽安寺(臥佛寺)訪蓮上人、用東坡臘日遊孤山韻見寄、即次韻奉酬》詩,其中有&ot;退翁亭上風竹合,臥佛庵前石磴紆&o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