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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才那個人。&rdo;楊景程指了指凱離開的方向，&ldo;是個美國人，不過他現在在德國，是個不錯的工業設計師，年輕有為。&rdo;
謝陸離面無表情。
&ldo;別這麼看我。&rdo;楊景程也聳肩，&ldo;畢竟這地方我要比你熟的多吧。&rdo;
&ldo;你就只想說這些?&rdo;
楊景程別有意味的說：&ldo;那你想聽我說什麼?&rdo;
謝陸離頓了頓，一笑：&ldo;我想你去死呀。&rdo;
第 20 章
二十
聽了這話，楊景程雙手疊在膝蓋上，往後稍微一仰，同樣笑道：&ldo;你真是和原來一點也沒變。&rdo;
&ldo;有病。&rdo;謝陸離說話的時候沒那麼針對了，不知道這句說給的是誰。
他把最後一口水喝了，起身離開，楊景程倒是沒攔著他。
楊景程說謝陸離沒怎麼變，說的是他骨子裡的事情。他跟謝陸離在一起太久了，年齡的增長閱歷的增長會讓人變的逐漸收斂，年輕時會有很有很多不說但說了出來的話，年紀大點，有很多該說的話也會選擇不說了。
謝陸離給他來了句這個，楊景程覺得自己真是撩到了他。
謝陸離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個人怎麼呆著都是無聊的，以前他沒有過多感觸，這會兒卻有點心煩意亂。
他揣了手機出門散步，手指在螢幕上來回滑，還是撥了個號碼。
&ldo;餵?&rdo;溫成言的聲音有點懶。
&ldo;你幹嗎呢?&rdo;謝陸離說，&ldo;睡覺?我是不是吵醒你了。&rdo;
&ldo;沒有，只是躺了會兒。&rdo;溫成言打了個哈欠，&ldo;你哪裡幾點了?&rdo;
&ldo;晚上。&rdo;
&ldo;在巴黎怎麼樣?&rdo;
&ldo;就那樣，樓，人，車……哪裡不是這些。&rdo;
&ldo;哎，我心裡朝聖的地方怎麼就被你說成這樣了。&rdo;
謝陸離頓了頓：&ldo;你喜歡這裡麼?下次我可以帶你來。&rdo;
&ldo;呃……&rdo;溫成言換了個話題，&ldo;你什麼時候回來?&rdo;
&ldo;大概回去的時候要四月底了吧，有事?&rdo;
&ldo;沒事。&rdo;
電話那頭是沉默，謝陸離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大多時候他對著溫成言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大概年紀差的多總有代溝吧，他對著溫成言說話有時總會小心翼翼，磨著磨著，那些話就吞回去了，變成了肚子裡無盡的苦澀。
他笑了笑，換了稍微輕鬆一點的口氣，說：&ldo;法國代購要麼?&rdo;
溫成言也笑：&ldo;你把羅浮宮裡的畫給我帶回來吧。&rdo;
&ldo;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等我臨走前看看吧，不知道要買什麼。&rdo;
&ldo;你好好回來就好。&rdo;
他知道這只是溫成言習慣性的一句好話，但心裡還是有一種膨脹的感覺迅速蔓延。
後來他跟溫成言如同嘮家常一樣聊了一會兒，溫成言說他得去上課了，謝陸離才掛了手機。他聊天的時候只顧走著，卻沒想這麼會兒功夫，已經走過了幾條街。原來和溫成言在一起覺得時間短也只是錯覺，其實時間長到可以讓他走這麼多路。
如果人能活在幻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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