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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地看了鍾菡一會兒，說：&ldo;副項的文案和策劃寫不出來，你可以申請不做。畢竟，你們剛入職，自己手頭的專案完成都很困難。但你要記住，我們做媒體的，最忌諱抄襲。這不僅僅是一個媒體人要遵循的職業操守，也是任何一個職場人要遵守的道德底線。&rdo;

他把鍾菡的作業和《美食》雜誌一起扔過來，&ldo;這件事，我還沒有對別人說。但不可有下次！如果給這個原作者知道你抄了他的東西，雖然只是一份實習生的作業，但你在雜誌社的名譽基本也會毀了。你也很難待下去了。&rdo;

眼前這個清清秀秀安安靜靜的女孩，其實他很欣賞，她學習很認真，寫出的文案也很有靈氣。可這一次，作業交得這麼晚，還是原原本本抄襲的，他非常失望。

鍾菡深吸一口氣，拿過自己的作業和雜誌，雖然已經看過無數次，她還是再一次開啟《美食》，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文字印著顯眼的&ldo;本刊編輯&rdo;，不知什麼原因，黃林霜倒是沒署上自己的名字。

她抬頭，不閃不避：&ldo;作業交晚了，是我不對。但我必須澄清，這不是我抄襲的。&rdo;鍾菡可以做好自己與世無爭，但並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逆來順受。

她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到前幾頁，遞了過去：&ldo;您或許會說，這是我抄上去的，但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我不會心思深沉到把筆記本的前兩頁預留出來抄這個。&rdo;

李副主編看著鍾菡手中的筆記本，的確是鍾菡娟秀的字跡，文字還有明顯的塗改痕跡。這個內容的確是寫在筆記本前面，後面幾頁，還寫著一些零零碎碎。

他抬頭看著鍾菡，眼前的女孩眼神清亮，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一絲慌張，也沒有一絲憤怒，有的，是平靜，一種陳述事實的平靜。

他有點相信了，示意鍾菡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ldo;我願意聽你解釋。&rdo;

這下，鍾菡倒不知如何開口了，在背後編排人，她還真不會。她想了想：&ldo;有人看到了我的這個筆記本，而且我還說起過舉辦原創詩歌這個創意。就這樣。&rdo;

雖然鍾菡沒有說是誰，但李副主編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少年，什麼勾心鬥角沒見過，稍一分析，就說出了真相：&ldo;一起進來的新人？&rdo;

鍾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就是預設了。這個新人倒聰明，沒有署自己的名字，到時真的追究起來，她也可以說是她聽到的，就隨口說了出來，沒想到被採用了之類的，反正也沒署名。

&ldo;這件事，有點複雜。&rdo;李副主編說，&ldo;雖然你可以證明這個文案是你的，但你卻無法證明這個舉辦原創水果詩的策劃是你的。此為其一。其二，即使你真的追究到底，這上面署的名字是&l;本刊編輯&r;，嚴格說來，我們都是《ode》雜誌的編輯，當然，你也是。所以，也說得過去。&rdo;

接下來，李副主編循循善誘，對職場新人鍾菡進行了一場深入的談心，談心的主題是&ldo;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do;，還教了她不少職場與人相交之道。最後，為了雜誌的安定團結，為了雜誌的名譽等大局，叫鍾菡息事寧人，到此為止。他把鍾菡的作業放進粉碎機，然後在記錄本上給她本次作業打下了一個&ldo;優&rdo;。

從李副主編的辦公室出來，雜誌社已經是空空蕩蕩，鍾菡本來想去找黃林霜當面質問的計劃也無法執行。她落寞地掏出手機，還是沒有等到黃林霜的回覆。倒是看到了墨雲白的微信，墨雲白正在門口等她，她才想起，今天是約好去&ldo;一籠綠蘿&rdo;的日子。

她收拾了一下情緒，快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