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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伸手在傷口上拂過，頓時恢復完好如初。
只是做完這件事，她臉上的疲倦更濃了，眼皮底下隱隱泛著睡眠不足的青黑。
沈果緊張了一下，侷促的解釋，&ldo;我以為過一會就好了。&rdo;
因為傷口根本不疼，紙做的身體也不會流血，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ldo;不是過一會。&rdo;沈阮揉了揉眉心，抵抗著令她隱隱有些頭疼的睏意，看著面前一無所知的沈果，說：&ldo;是起碼要半個多月，而且紙人等於一個容器，裝著你的魂魄的容器，你沒感覺到有什麼在流失嗎？&rdo;
沈果聽完有些羞愧，她低下頭，彷彿被老師訓斥的小朋友，吶吶道，&ldo;好像有……&rdo;
沈阮突然噎了一下，不忍心繼續說她，而且這本身也是自己的失職。
通常她招來的鬼使都是暫用，不會有危險；常用的鬼使早在百年前灰飛煙滅……所以一時間，竟是許多東西都沒教給她。
&ldo;算了，你去洗個澡休息吧。&rdo;她揮揮手，聲音軟下來，&ldo;今天是中秋夜，我做了月餅放在冰箱，你記得吃。&rdo;
沈果依然沉浸在自己給她添麻煩了的愧疚裡，聞言悶悶不樂的&l;哦&r;了一聲，轉身打算往外走。
&ldo;明天早上跟我出去一趟，我的身體壞了，要做一個。&rdo;身後突然傳來沈阮的聲音。
&ldo;做？&rdo;沈果疑惑的看著她。
她頭髮漆黑如墨，睫羽濃密卷翹，眼眸像是雪山下的湖泊，蕩漾著一圈圈溫柔的漣漪。
這樣精緻完美的皮囊，居然是做出來的？根本看不出。
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的身體不也是做出來的嗎。
&ldo;嗯，你該學點東西了。&rdo;沈阮輕輕的笑了笑，
&ldo;製造紙人的術法並不難，對於你來說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rdo;
沈果看起來似乎被驚喜砸暈了，表情滿是震驚茫然，過了好一會，她才欣喜的用力點了點頭。
&ldo;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rdo;
她激動得眼睛亮亮的，活像可愛的小寵物。
等沈果步履輕快的離開，沈阮低頭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林怡，臉上笑意漸漸褪去，變成荒原般的冷肅。
沈果的事已經解決了，但是她隱約覺得很不安，彷彿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裡，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陰謀。只等時機成熟，露出猙獰的獠牙。
想到這，她再也坐不住了。
地府掌管天下陰魂，雖然事多，但鬼差逃匿人間這麼多年他們也沒發現，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變故。
沈阮略一思考，決定召個陰吏來問問。
她找了張普通的紙，用剪刀裁好，又拿硃砂勾勒出模樣，然後捏著紙片輕輕吹了口氣。
雪白的紙片緩緩飄落，像是一片羽毛，落地後突然化成濃稠的煙霧，一隻花白的腦袋從裡面鑽了出來，長而尖硬的鳥喙上還掛著腐肉一樣的東西，它&l;嘎&r;的怪叫一聲，翅膀陡然一揮，從煙霧裡走了出來。
燈火明亮，將它古怪的身體照得一清二楚。
只見它細長的脖子上是鳥類的頭顱，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泛著血紅兇狠的光，嘴角還淌著血，似乎在覓食的時候被沈阮召了上來。
而它的下半身卻是人類的四肢，手腳修長，披著黑色破爛的衣袍，從袖子下伸出來的手指黑瘦，長著尖銳的鉤爪。
它用啞啞的聲音問：&ldo;人類，你召本君上來何事。&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