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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他曾經說過：有什麼麻煩，只要她找他，他都幫她解決。
不等他回答，她就垂下眸，說話已經無法連貫：&ldo;麻煩你，幫我轉告我心裡那個人。請他以後一定要過得比在我身邊開心。&rdo;
像是在發誓，林舒不由得，把每個字咬得很重:&ldo;我林舒，不再喜歡他了，也不會糾纏他，就，這樣吧。&rdo;
說完，她轉身拉開門，捂著臉跑出去。她跑得快，自然不知她跑到旅店門口，305房間的門就開了。
黎子越走到隔壁房間，推了推以小臂死死遮住雙眼平躺在床中央的人。彼時，後者握緊成拳的手青筋暴起，呼吸急促難以通暢。
黎子越胳膊肘拄在膝蓋上，單手揉了揉額頭，重重嘆口氣。
&ldo;你他媽真是瘋了。&rdo;
三更：
11月的零點冷得徹骨。
林舒漫無目的走在街頭，臉頰和雙腳都已凍得麻木，雙眼像是壞掉的相機，總是毫無徵兆地失焦。路燈，映在眼中，不過是一處處光斑。
某一刻，她在街邊蹲下來。忽而聽得煙火劃過夜空的聲響，她抬起頭，看到一朵金絲花在天邊綻放開來。她歪著頭看，不覺勾起嘴角，不覺淚滿眼眶。
她記得過年時，那場煙火。只是當時僅僅因為跨班而來的不捨，終於在她回去後，也再回不去了。
離開陌生的街道前，林舒掏出口袋裡的一連東西，丟進垃圾桶裡。
凌晨一點，林舒回到家。彷彿是無聲的默契，整個家都熄著燈。明明關門聲很大，祝倩茹和林瑞祥卻都像是約好了般，沒醒來。
她換好拖鞋，就回到房間。鎖好門，她只脫了羽絨外套，就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也不知翻了多少回身，又不自覺抿過多少次眼角，她才終於沉沉睡去。
而凌晨三點，當另一扇門被推開。厲言勛看到的卻是屋內大亮，沈燕琳坐在他床頭，翻著老相簿。
&ldo;回來了。&rdo;沈燕琳拍拍旁邊，&ldo;過來坐。&rdo;
厲言勛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過去，坐下，滿目頹然。
&ldo;這是你滿月時候。&rdo;沈燕琳指著一張小娃娃的照片，不覺輕笑出聲，&ldo;你剛生下來，見到你的人都說你好看，媽可驕傲了。&rdo;
他只瞥了一眼，默然點點頭。
&ldo;這是你小學的照片。&rdo;沈燕琳手心壓在照片上，抬起頭，輕嘆口氣，&ldo;你從小就皮，不愛學習，但是腦瓜靈。我還記得你有次期中考只考了40分，給你爸和我急得啊。可能你也發現我們著急吧，就自己偷偷努力了。那學期期末，你考了滿分回來。給我和你爸驕傲得……&rdo;
&ldo;別說了。&rdo;厲言勛胳膊肘拄在圓桌邊，煩躁地蹙緊眉，低頭抓著頭髮。
他是什麼狗屁驕傲，他他媽就是個廢物，從頭到尾都是!
&ldo;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永遠都是爸媽的驕傲。&rdo;沈燕琳的手輕輕搭上他肩頭，拍了拍，另一隻手卻悄悄抹去眼角的濕潤。
厲言勛手上動作頓住，緩緩放下：&ldo;我要去找大哥。&rdo;
沈燕琳怔了下，眉心蹙緊：&ldo;你確定嗎?&rdo;
如果他走這條路，就註定要背負風險，此後再難安定。其實她私心不想他那麼做，但她也十分清楚他的執拗。
厲言勛轉過頭，雙眼已然通紅，聲音顫抖：&ldo;我還有別的選擇嗎?&rdo;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他怔了下才接起來，還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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