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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逾白沒有過多的想法,只因自己登基第一年,遵從原先的禮法罷了。
宴會上氣氛和諧,鶯歌燕舞,觥籌交錯。
關閣老端著酒杯顫顫巍巍來到陳逾白麵前,「陛下,老臣年邁,自知頭腦不清,無法為我朝效力,可否準老臣回鄉頤養。」
平日裡早朝之時,關閣老不說,偏偏要選在這春日宴上說。他既沒有身穿朝服,氣氛也不似早朝嚴肅,不就是想自己三朝元老,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不願太尷尬。
在旁人看來,他不過是尋常敬酒,但周圍的人都不由得停止了交談,看了過來。
陳逾白笑笑,「關閣老乃朝廷重臣,此事朕還需考慮二三,閣老請入座吧。」
「陛下,微臣心意已決。」關閣老拿著酒杯不願離去,似乎也篤定了,陳逾白是不會留他的。
「既然如此,朕準了。」陳逾白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閣老請自便吧。」
想必關閣老已經準備好了行裝,就等著離開,他又何必攔著。
果不其然,關閣老回到座位上不久,就離去了。
陳逾白看著他離開,緩緩飲下一杯酒,側眸看著一旁的皇太后,她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不發一言。
前世那些與之爭對的人,現在就只剩下當初的容貴妃了,現在的容貴妃身份更加尊貴,卻像是毫無生氣的籠中鳥,只能被安養在這後宮中。
他轉過頭,看一眼衛嬋沅,笑容浮了上來,「阿沅,你若是覺得無趣,就去同衛尚書,衛侍郎話家常吧。」
衛嬋沅卻勉強的笑一笑,道:「陛下,我改日去府上看爹爹和哥哥,他們身旁人多,我們說不了體己話的。」
她不是不想過去,而是今早起床後,就覺得身體很不舒服,不想讓陳逾白擔心,也不想讓文芯擔心,強撐著梳妝打扮出席春日宴。
現在身子越發地沉重起來,身上一碰就疼,坐著渾身都在冒冷汗。
陳逾白看出了些端倪,「阿沅,你可是有什麼不適?」
「可能是平日裡懶散慣了,今日起得早,有些乏了,我想回去休息可以嗎?」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堅持了,還是早些離席的好。
「好,你先休息,宴會一結束我就過來。」
文芯扶著衛嬋沅站起來,她卻瞬間覺得天旋地轉,鼻腔湧上一股熱流,慌忙低頭,以手帕捂鼻,緊緊捏住文芯的手,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快走。」她對文芯說道。
文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扶著她往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衛嬋沅只覺得帕子濕漉漉的,頭越來越昏,眼前越來越看不清,她想努力讓自己前行,卻一步都挪不動,胸口剎時頓疼,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旁邊的宮婢原本都是低著頭的,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她們抬頭的瞬間,驚叫出聲。
是經脈逆流造成的,衛嬋沅心裡清楚,卻無法阻止疼痛和不停往外湧的血液,握著文芯的手越來越沒有了力氣,眼前一片模糊,失去了意識。
第114章 變故
陳逾白原本就一眨不眨的目送衛嬋沅, 見她暈倒,即刻飛身上前,抱起,匆匆離宴。
這一變故之迅速, 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片刻安靜後, 竊竊私語之聲驟起。
在剛才皇后暈倒的地方,一大片的血漬分外刺眼。
衛家父兄和秦善愣在當場。
秦善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心中萬分擔心, 他知道阿沅的身體有恙,不曾想病情發展會如此迅速。
皇太后說道:「皇后許是身體不適,大家不必驚慌,宴會繼續吧。」
話雖這麼說, 歌舞照常, 但每個人之間的談話都少不了對剛才場景的各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