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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危笙輕聲。
碧蒙閣少主合籍大禮,六界皆知,但在這日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奇事,其派長老青瑤忽然發癲發狂,衝到大殿時已經是一個血人,形狀極其恐怖,嚇得一眾賓客退離尺遠,鮮血流了一地,顏色比殿上掛著的紅綢還要刺目,章鷺雲阻攔不住,正欲出手就見青瑤仰天大笑,大聲唸了一句:「我欲焚燒,萬死難辭,萬死難辭啊!」
言罷體內金丹爆裂,整個人當即血肉橫飛,黏在石柱跟門板上,可謂慘烈至極。
當時忘淵帝等人就在不遠處看著,青瑤心魔過盛,神魂俱滅,斷生機,無來世。
這邊滅靈君坐在岐麓山竹林中,黑髮高束腦後,眉眼一片平和,有光從縫隙漏進來,照在他臉上,顯得十分漂亮。
滅靈君正在雕刻一根竹笛,碎屑順著他轉刀時的力道手法簌簌跌落在膝蓋上,危笙喜歡玉瓊花,他就在上面精心點綴了一大片,笛身光滑窄小,一個不慎就是礙眼的劃痕,但滅靈君愣是一點兒錯都沒出,他想好了,哪怕還要再等千年,只要危笙能醒來,就是此生最大的期盼。
蘇和從竹林外走過,他最近恢復不錯,當然主要原因可能在於跟著的「尾巴」從一個變成了兩個,風卿像是沒事人一樣,一天到晚就盯著他喝藥修養。
這陣子風卿也跟著。
蘇和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你不用修煉嗎?」
「劍道在心,時刻都是修煉。」風卿回答。
蘇和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風卿,你知不知道,劍道一門,最要遠離的就是感情?修的是無情道。」
風卿抱劍挑眉:「誰說的?那都是世人的誤解,人在劍在,與情無關,帝尊不是催得緊嗎?咱們快點兒吧。」
說著憑空拿出一件通體雪白的大氅,抖開蓋在蘇和身上,「風大,你仔細點兒。」
蘇和被推著走,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不是個笨嘴拙舌的人,但風卿表現得太直白了,直白到他性子迂迴,根本招架不住。
「哎?師父?」昭秦剛跟著沈江練完劍,看到樹影憧憧中閃過熟悉的身影,正欲上前,就被一股大力推開,這氣息……那個死劍修!!!
等昭秦再衝上前,哪裡還有人哦。
……
「仙君,你說我這樣可以嗎?」危笙已經收拾過一番了,玉面長身,翩翩風流小公子,但他本人很沒底氣,總是胡思亂想,澤喻還喜不喜歡這樣的他啊?
要帝尊說,閒得慌。
忘淵帝此刻不僅要被危笙膈應,還要捏訣施法,耕地種花,是的,流螢花海早就沒了,這片土地不復曾經的生機,被一片荒蕪取代,但帝尊什麼人?納戒裡囊括六界,什麼寶貝沒有?真就讓他找到了流螢花的種子,但有種子沒用,得種,帝尊道法無邊,這種活計自然是做得了的。
但能做跟做的憋屈是兩碼事。
好在蘇和跟風卿很快就到了。
忘淵帝直起身子,嫌熱,又把法袍脫下來綁在腰間,衝著蘇和喊道:「我竟不知你什麼時候竟然害上了體寒的毛病,靈狐大氅,仙尊好大的手筆。」
蘇和恨不能拿起大氅一角擋住臉,不得不說帝尊這抓重點的本事絕了!
經他一提醒,宿問清跟危笙的眼神同時幽深起來,蘇和耳根通紅,風卿倒是不動如山。
跟忘淵帝的厚臉皮不同,風卿從某種程度來說可能不具備「臉皮」這種東西,絕非貶義說法,而是實事求是,他本人從頭到腳就跟他的劍一樣,直白、凜冽,絕不彎彎繞,自然也缺乏一些基礎的榮辱感知,對風卿來說想做便做了,不管事俗如何。
「別愣著了。」忘淵帝指了指身側:「跟我一起種花。」
風卿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