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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城經理室,陳靜筋疲力盡的看著默默無言的兩個對手。而鍾晴晴依偎在代東紅的懷裡,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麋鹿。這時候兩套黑制服進來了,整整銀色帽徽,威風凜凜的斜了肇事者一眼。他們身後跟著矮胖的經理,掛著乾巴巴弱不禁風的面孔,看就知道是出事就撥110的貨色。嘖嘖,嘖嘖,打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天這麼冷,不在家吹空調,跑這兒來肇事。滿臉坑坑窪窪的警察條件反射似的搓了搓手。身後白白胖胖的警察環視眾人一圈,心頭有底似的發了話:就是個女人嘛!這句話抬起了袁浩和徐真的頭。白白胖胖的警察拖張椅子坐下,抖了枝煙夾在手上,斜了歌城經理一眼。經理點點頭,他打了火。滿十八歲沒有?他冷冷瞥了一眼鍾晴晴,鍾晴晴點點頭。人長得巴巴適適的,說嘛,哪兒賣,咋個把你喊到包間裡去的。警察同志,不是你想的那樣。陳靜聽出弦外之音,制止他蹩腳的想象力。我們都是同事,一起來唱歌……。
警察婆婆媽媽的訊問過程裡,兩個男人才漸漸清醒過來,指責自己做了件傻事。尤其是警察調侃鍾晴晴,問她到底喜歡哪個,她委屈的說一個都不喜歡,充其量不過當他們是年長的哥哥,沒有丁點男女感情。而兩個男人此時無比害怕她會選擇自己,起身冷汗,低下驚恐的腦袋躲避。聽她這樣回答,他們安心似的,長長吁了口氣。你們哪個喜歡她嘛?警察反問他們。兩人搖頭否認,不約而同強調自己有家室,將他看做親妹妹。袁浩還掏出錢包給白白胖胖的警察看兩歲的女兒。連陳靜也奇怪,轉眼之間,兩個人又變回原來那個模樣,唯恐誰往身上潑髒水。警察沒帶他們去派出所,因為他們沒抱怨對方,也不要對方付醫藥費,全是自個兒自作自受。回家的路上,兩個人勾肩搭背,互相給煙,彼此點火,好像武俠小說不打不相識的場面。你咋給你老婆交代臉上的事?徐真問袁浩。你咋交代,會就教我。袁浩問徐真。來嘛!徐真將袁浩的腦袋扳到嘴邊。我想好了,這樣說最穩當,保準她信。
看看前面兩個,哪象幹過架的。同一行人殿後的代東紅苦笑道。她的狐皮大衣裡裹著驚魂未定的鐘晴晴,摟玩具熊似的摟著她的腰肢,不住說要回家淋浴睡覺。六個人猶如無聲電影裡的人走了一段路,忽然,羅望子蹦到陳靜面前大嗓門的問:陳姐,我同學說下個月歌城搞活動,他給我們弄幾張包間費全免的優惠券。
大家彷彿聽見噩耗似的怔住了。陳靜氣呼呼抬起右腳,摘下高跟鞋罵道:唱你媽的鬼!唱你媽的鬼!給老孃滾遠點。寒風放縱了這些有辱斯文的話,任它們紙屑般急急飄向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