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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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寒梅手上底部刻有蓮花的玉瓶,結雲小口啜飲,坐在凳子上有些不悅地踢著腳。
“這可不成,殿下還是快些去吧。”結雲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寒梅半攬著腰輕輕推出了寢殿。面色冷淡的墨竹正在外面等候。
“神女殿下,請隨小仙來。”神女很想翻個白眼,她都聽了幾十上百遍這句話了,怎麼不換句臺詞。
從寢殿走到司幽書房的路並不長,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墨竹向結雲行了一禮後悄悄地退開,結雲伸手推開花紋古樸的石門。
司幽換了一身玄色的袍服,綁著暗紅的抹額和髮帶,並沒像往常一樣正襟危坐在桌旁,而是揹著手面窗站著。乳白的水汽從湖面上蒸騰上升,翻滾著湧進視窗,襯得身影十分迷濛。也,更加丰姿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乃至於如夢如幻,縹緲不實。
司幽的情緒陡然沉鬱下去,彷彿想到極其悲哀的事情,周遭的氣氛彷彿凝固一般。結雲卡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緒和窗前的青年起了共鳴,只覺堵得慌,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喚道:
“司幽?”
窗邊的青年一頓,隨即猛然轉身,悲哀的氣氛霎時煙消雲散。看到是結雲,愣了一下,隨即半跪下來。
“屬下失禮了。”
“你起來吧,老是跪來跪去的你不累嗎?以後不用這麼麻煩的。”結雲嚇了一跳,不就是叫了他一聲嗎,反應不會這麼嚴重吧。
“殿下,這點可沒法改,小仙生來如此。要是以後見了神農神上都不行禮,那可都是殿下的錯。”司幽站起來,笑著搖頭,話裡隱約帶著一絲調侃,完全不見剛才看到的抑鬱。
“哼,你不是要教我法術嗎,快教呀。”被調侃的神女殿下十分惱怒,別過頭去不看他。
“天快亮了,殿下不到山頂上去看日出嗎?”司幽指了指窗外,結雲湊過去看了看,立刻有些懊惱地叫起來。
一輪紅日從翻滾的雲海盡頭升起,映紅了半邊雲霞,雖然此處仍是天界。湖面上那些朦朧的輕霧好似被一雙手忽然揭開,露出澄明如鏡的水波,盪漾出點點細碎的金鱗。山上的仙獸靈鳥好像一瞬間甦醒,開始嘰嘰喳喳地有了聲音。
結雲獨自站在山頂的平臺上,張開雙臂,微風從手指中拂過。
從前因為身體的緣故,只能望見樓下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只能困在那始終飄著藥香的房子裡,有很多地方想去,但是不能去。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那麼,為什麼不出去走走呢。
迎著朝陽,放開手腳。不去拘束什麼,就這樣沒有章法地亂舞,身軀化入風中,與萬物同生同在。
揚手,移步,跳躍,彎腰。
沒有憂傷,也沒有痛苦,只有淡淡的生的歡喜。
就這樣,與萬物同在,在朝陽裡融化。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神女墓裡面寒梅,霜菊,幽蘭,墨竹四個小怪沒?他們是仙人喲~很心水遊戲裡面木蓮飲那個瓶子啊,好漂亮~
☆、三、
等到不知不覺停下來的時候,周圍一位上了一大圈各種各樣的仙獸靈獸,一個挨一個地擠在一起,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山頂的平臺都快擠不下了。見結雲停下,一個個吱吱喳喳不滿的叫起來,彷彿在催促她再跳一段。奈何此時紅日高懸,結雲只好抱歉地笑笑:
“對不起啦,司幽還在下面等著我呢,我先下去了,明天我給你們吹巴烏好不好?”
結雲兩手在胸前交叉,手指翻轉如蓮花,淡青色的風旋轉在身周。又走了幾步向懸崖下一躍,輕盈地從山頂上直墜下去,不時在陡峭的山壁上輕踏,飄落在地面潮溼的泥土上。司幽正站在湖邊含笑等著,天光水色相映,別有一種淡雅絕倫的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