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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多年,沉冤未雪。妻子已然受累亡故,孤墳猶在。女兒現在又受制於人,勢難逃脫。老天哪,難道真就不給我留一條活路了嗎?”
見他悽慘無奈至此,鄭越山也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不止。
一心急著想主意,要救下香兒和柳大叔。可他江湖閱歷尚淺,哪有那麼多手段。只有拼命掙扎著,試圖從杜仲手裡逃開再說。
柳正風黯然說道:“也罷。柳某今日便跟二位回去,但求二位放過小女和這位小師父,讓他們……”他說不下去了,心裡明白:他們只是兩個孩子,就算不被官府連坐,又能到哪裡去呢?
“爹,我不讓你走。我不讓你走。”香兒大哭起來。一心也說道:“柳大叔,我不會跟你分開,我要跟你們在一起。”
柳正風不好跟他多做解釋,只囑託道:“香兒還小,大叔就把她託付給你,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別讓人欺負她。帶她走吧。”說罷,便將手裡的刀丟在地上。
他兩手背到身後,轉頭對鄭越山說道:“鄭兄,柳某信得過你。動手吧。”鄭越山愣了一會,慢慢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柳少俠,你可要想好啊。”想到自己的悽慘遭遇和女兒的孤苦無依,柳正風熱淚橫流,閉上眼睛,忍痛說道:“動手吧。”
香兒和一心都哭作一團。
鄭越山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便拿出繩索,一邊將柳正風綁了,一邊說道:“柳少俠,你放心,我和眾位弟兄定會聯名保你。至於小侄女,我們也會派人保護,絕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柳正風道:“我已將小女託付給小師父,你們只要放她走,柳某就感激不盡了。”
鄭越山對杜仲喊道:“杜仲,你小子還不放人!”杜仲鬆開手,臉上紅得厲害。他畢竟也是河南府一等的官差,今日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也是無地自容。
香兒和一心撲到柳正風身上,大哭起來。鄭越山和杜仲無語,只能愣愣地站著,心裡也不是滋味。
柳正風含淚看著女兒,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悲憤,囑咐道:“香兒,以後可要聽一心哥哥的話……”只說了這一句,便喉頭哽住,再也說不下去。
顧不得香兒的哭鬧,柳正風對著一心聲音嘶啞地擠出幾個字:“帶香兒走!”
一心稍稍能體會一點柳大叔的心思,他擦了擦眼淚,拉著香兒的手臂,說:“香兒,我們走。”香兒哪裡肯走,緊緊抱住爹爹痛哭不已。在柳大叔的催促下,一心狠心拉起香兒,拖著她艱難離去。
柳正風聽著女兒的哭喊,心如刀割,眼淚一行一行流下來。
鄭越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哽咽說道:“柳兄弟,我們上路吧。”
柳正風試圖用肩頭的衣服擦去眼淚,卻夠不著,便悲愴地說道:“我跟你們走。”
還沒邁步,就聽杜仲慘叫一聲,跌倒在地,腿上插著兩隻短箭。柳正風一怔,剛要細看,又聽“撲嗵”一聲,鄭越山也倒在了地上。柳正風大驚。
只聽晁鐵虎驚喜地叫道:“老五,你來得正是時候!”
來人名叫晁鐵生,是晁鐵虎的堂弟,剛才趁鄭越山驚詫之際,突然出手將其擊倒。他踢了杜仲一腳,讚道:“三哥的袖箭也不錯!”
晁鐵豹用竹筒發出兩隻短箭,打中了杜仲的左腿,甚是得意:“這是改良的袖箭,可以連發幾支。只是尺寸大了些,還不便藏在袖子裡。”
晁鐵生將晁鐵虎扶了起來,在他後腰推拿了幾下,晁鐵虎便已無大礙。晁鐵豹斷了幾根肋骨,一時還爬不起來,便索性躺著,繼續欣賞自己的傑作。
杜仲腿上中箭,站不起來,欲揮刀砍殺,也是移步艱難。鄭越山頭上遭受重擊,昏了過去,一時還醒不過來。只有柳正風站著,身上又綁得結實。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