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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因為討別人喜歡才能得到這份邀請,可能有些人是為了看她笑話。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
張玲在電話裡給奚琅道歉,語氣似乎有點僵硬,背景音裡偶爾還會響起幾道熟悉的男人聲音,大概是男友朱辰的。
最後電話直接被朱辰搶過去,相較於張玲的僵硬不自在,他是完全浸於人情世故的市儈老道。
奚琅沒有和他們說太多,最後以一句冷淡的「嗯」掛了電話。
裴清晝目不斜視開著車,貌似隨意問道:「誰的電話?」
奚琅答:「同學。」
裴清晝點點頭不再追問。
他大概清楚,她交際圈小,平時沒多少朋友,同學也都是泛泛之交。
溪山茶室離長安莊園不遠,十來分鐘的車程,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園林建築,在上世紀原屬舊貴族的私產,後來輾轉被某位愛茶的富豪買下,修繕後置辦成了茶室。
裴清晝朋友多,今天做東邀請的恰好是位愛茶的,就將地方定在了溪山茶室。
茶室的招待穿著應景合宜的旗袍,上面繡著雅緻的青色竹紋,為裴清晝二人引路時,目光經過奚琅時,含著微微的驚艷。
同樣是旗袍,裴先生帶來的這位女客身上這件顯然做工剪裁要精湛得多,手藝一看就是出自名家。
重要的是她也撐得起——旗袍顏色雖然濃麗鮮妍,卻並不讓人覺得艷俗土氣,反而被冰肌玉骨的美貌交相輝映出別樣的光彩韻味。
友人乍見裴清晝多帶了個人來,原本有些驚詫,再一細看那女人的相貌,笑容從古怪無縫轉換為熟稔客氣。
「今天日子不錯,連奚小姐都肯賞光,實在蓬蓽生輝。」
在座都是圈子裡的熟人,或是因商場交際結識的,大多都認得奚琅。
裴清晝和奚琅訂婚的儀式並不盛大,只是兩家坐在一起簡單吃了一頓飯,仿照古禮交換了訂婚契書,沒有宴請任何賓客。
訂婚一個多月,奚琅也從來沒有以未婚妻的身份陪裴清晝出來應酬過,朋友組局也難請動。
不過去年奚睿林老先生七十五歲大壽,雖然沒有擺宴,但上門祝賀的門生名流頗多。
奚琅作為孫輩,和幾個堂兄弟妹乖乖在正堂陪坐待客,和很多客人打過照面。
奚家同輩裡,屬她樣貌最為出眾,俏生生立在奚老先生身邊,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不同於當日一見的清麗淡然,今天奚琅的模樣顯然令不少人心下嘖嘖稱奇。
但凡那張美人面上笑容再多一點,態度再熱絡一點,就該用「人間富貴花」改稱奚琅了。
朋友裡有女性,男性朋友也有帶了女伴的,奚琅似乎並不孤單。
裴清晝是第一次帶她出門,其實他完全沒想到她今天會答應自己,到底要多關照一些。
叫來招待吩咐了幾道奚琅愛吃的點心和茶水,特地要的花茶。
楊兆鳴,也就是最先同奚琅打招呼的那個男人,饒有興味地欣賞裴清晝事無巨細地安排,故意調侃他:「不愧是你啊清晝,連未婚妻的喜好都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裴清晝這個人看似溫和好相處,見人也是先帶三分笑,朋友多到能從北城排到南方沿海,但裡面又有多少君子之交誰也說不清楚。
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其實不多,更別提能在訂婚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就把未婚妻的喜好研究得這麼透徹。
雖然是未婚夫妻,可是看這兩人相處起來不溫不火的氣氛,總是讓人覺得有些詭異的。
奚琅聽到楊兆鳴的話,轉頭看了眼裴清晝。
他剛和招待說完話,送了一杯檸檬水到她面前,「他們待會兒要玩撲克,你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