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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荷姐兒,你在嗎?&rdo;
有人正在對著深淵喊話,新荷一愣,雖然聲音很小,她還是聽到了,這是二叔的聲音。
&ldo;二叔,我在這裡,二叔……&rdo;
清脆的女聲不斷、重複著傳了過來,新德育心裡一喜,繼續對著深淵喊道:&ldo;荷姐兒,你自己要小心,我馬上找人來救你。&rdo;
&ldo;好的……&rdo;
顧望舒領著錦衣衛過來時,正看到新德育對著深淵喊話,他走了過去,&ldo;二哥。&rdo;
&ldo;四弟,您來了。找到荷姐兒了,在這邊……&rdo;說話間,新德育指了指深淵。
顧望舒看了他一眼,揮手讓眾人靠後,身體都顫抖起來,他閉了閉眼,&ldo;荷姐兒,你在嗎?我是四叔。&rdo;
青年渾厚有力的聲音傳過來,新荷的眼淚刷就流了下來,觸不及防。她嗚咽著回答:&ldo;四叔……四叔……&rdo;
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種無法言明的依賴與信任讓她泣不成聲。
他的呼喊終於有了回應。顧望舒的眼圈慢慢就憋紅了。失而復得的狂喜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聲音裡都是喘息:&ldo;荷姐兒,你乖,保護好自己,我馬上下去救你。&rdo;
他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對身旁的虎子啞聲道:&ldo;去找鐵抓鉤和繩子,快!&rdo;
葉瑾澤皺眉望他一眼,沒說話。
一盞茶的時間,虎子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拿了一堆鐵抓鉤和行軍用的鋼絲繩。
這時候,新德澤、新明宣也圍了過來,找到新荷的訊息讓他們都喘了口氣。
顧望舒大致確定了新荷的位置,在腰上綁了鋼絲繩就往深淵的方向走去。
葉瑾澤伸手攔住了他,憤怒開口:&ldo;你不能下去,太危險了,要是出事了怎麼辦?&rdo;
青年擺了擺手,抬眼看他,淡漠道:&ldo;舅舅,我必須去!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do;
新德澤心裡一驚,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防佛要破繭而出……
葉瑾澤看著大外甥手背上隆起的青筋,知道他是動怒了。他沉默了一會,問道:&ldo;要是真出了意外,值得嗎?以你如今的地位……&rdo;
顧望舒打斷道:&ldo;舅舅,你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當一個久處黑暗的人,看到第一縷陽光時的心情。&rdo;
他頓了頓,不再說話。
少年的時候,新家人無不欺他,辱他,謗他。連最低等的小廝都敢給他臉色瞧……剩飯餿菜不知道吃過多少。他一度以為,這一輩子可能就這樣老死了。直到那個孩子的出現,無條件地幫他,敬他,信任他。憑藉她最尊貴的大小姐之便,救了他一次又一次。他有時候夜裡睡不著也會想,他究竟何德何能呢?漸漸的,那個孩子的存在填滿了他枯涸的內心。
大家只看到荷姐兒步步討好他。他又何嘗不是千萬百計地討她的喜歡。
&ldo;這世上,除了她,別人又算什麼呢。&rdo;青年掰開葉瑾澤的手,用了鐵抓鉤。
葉瑾澤看著大外甥一步步下了深淵,吼道:&ldo;都給我滾下去,顧閣老出了事,要你們的狗命。&rdo;
幾個擅長攀巖的錦衣衛,早綁了繩子跟著自家大人下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