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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注意照看著火堆,她想野獸都怕火,只要自己的火堆不滅,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要維持六堆火一直燃燒需要大量的柴禾。包穀身上有傷,揀到的柴禾並不多,到半夜的時候柴禾就已經所剩無多,她儘量縮減,火堆燒小一些,仍是不夠,最後只能減少火堆的數量,從六堆一直減到一堆,也沒能撐到天亮。
沒有更夫打更報時、沒有漏斗計時,她也不知道到現在是什麼時辰,只求期盼天快些亮。
包穀在這山林野地中連個可以指望來救她的人都沒有。她聽玉宓說起靈雲峰加上她一共才四個人,大白蛇師叔一直躲在潭底閉關不出忙著準備渡化形大劫;玉宓那從來沒出現過的師傅就更沒指望了,包穀連玉宓的師傅是男是女現在在哪都不知道;她想指望玉宓也不可能,玉宓已經三個月沒有出現,即使有事找她也不會在夜裡出現,玉宓路過遇到她的可能性更小,不說靈雲峰有這麼大,林海茫茫的,玉宓每次出入又是駕馭飛劍飛得高高的,哪能注意到山林深處的大樹下還有一堆火和一個她。
忽然,有疾奔的腳步聲朝自己快速衝來,來勢洶洶。
包穀想也沒想,右手抓起斧頭,左手抓起一根燃燒的比胳膊略粗的棍子便站了起來,朝右側一個轉身便見一道黑影騰空撲來。這黑影的個頭竟然比她白天遇到的那頭老虎的個頭小了一圈,但來勢迅猛,十分駭人。包穀大喝一聲:“啊——”掄起斧頭就衝那黑影劈了下去。她這一斧頭幾乎用足全身的力氣,因為恐懼和慌亂,再加上長時期的運轉丹田中的真氣練功,使得她在揮動斧頭中不自覺地調動起丹田中的真氣。
那是一頭渾身漆黑毛色油亮的黑豹。
它朝包穀正面撲來,爪子徑直抓向包穀的面門。
包穀掄起斧頭,在它的爪子即將撲到自己面前,鋒利的斧頭狠狠地劈在它的腦門子上,同時燃燒的火棍用力地砸在它的身上,火棍應聲而斷,燃燒的部位火花四濺,包穀握火棍的左手也被震得生疼。
那斧頭也重重地劈在那黑豹的腦門子上,先是遇到重物的阻擋感,即而一輕,從黑豹的頭上貫穿而過。包穀只看到有什麼東西伴隨著鮮血的飛濺從黑豹的腦袋上斜飛出去。
在她斧頭落下後,黑豹也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藉著火光,包穀看到黑豹的腦袋被劈開,露出腦子裡的紅紅白白,上面的嘴巴也沒了,只有下頷和牙齒、舌頭露在外面。那模樣說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說有多滲人就有多滲人。她忽然聽到身後有很輕的樹葉翻動的聲響,因為實在太害怕,包穀也不管是不是風在吹,回頭就是一斧頭劈下去。在她斧頭劈過去的瞬間,她看到有黑影在斧影下一閃而過,躥向一邊。她定盯一看,嚇得一股寒氣直躥背脊。如果不是她小心、及時回頭劈了這麼一斧頭,命已經沒了!
一頭黑豹落在距離她約有十幾尺外,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喉間發現威脅的低吼。
驚懼交加的包穀抓緊手裡的斧頭對著那黑豹就衝了過去!她害怕得想哭卻不敢哭,她想逃卻不敢逃,現在遇到野獸,她只能拼命。她把鬥戰技使了出來,把那斧頭掄得呼呼作響,面前全是斧影,織成一片寒光閃閃的斧影盾。她往前衝,那黑豹飛速朝後疾躥十幾尺,與她拉開距離。包穀見到黑豹退後,知道它也會害怕,她心裡的恐懼稍稍地減輕了點。她忽然意識到野獸也會害怕,就像今天她被狼群圍攻的時候,她拼命殺狼,狼就退了,狼群盯著她,她也狠狠地盯著那群狼,然後狼就撤走了。
這讓包穀稍稍定了定神,用心去回想這些日子學到的能夠保命的鬥戰技能。
鬥戰技,戰鬥技能為輔,戰意為主。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強相遇,不怕死、敢拼命的人往往才是取強的那位。包穀又想到剛才一斧頭又劈死一隻豹子,信心大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