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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散的差不多了。左曼庭坐在原位,看著左丞淵歸來,才不著痕跡的輕嘆了口氣,起身拉著兒子的手,出宮回家。
回家後不到四日,左丞淵就生了一場病。待他病好之時,四月已經過去。
同年五月,左家謀逆,三百多人在不到半月時間內便紛紛散命。這其中,便包括左曼庭。
而左家獨子左丞淵,被左曼庭的好友,也是他的師傅秘密帶出玄朱。
待他清醒後,已經遠在宛中。他哭暈在左曼庭靈位之前,手中緊緊握著一塊令牌。
——那好,我們改日再見。
左丞淵沒想到,那一日的改日,竟是十五年的時光。
「蕭公子,許大哥為人,江湖無人不知,想必這其中定有誤會,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喝杯酒,談談如何?」
只一眼,他已認出來人。小雨淅瀝而下,對面的青年俊美無雙,一柄長劍寒光四射,看向他的眼眸,冰冷無情。
再次見面之時,他是安無。
79 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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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朱城內,銀裝素裹,風雪已停。遼闊天際上,久違多日的太陽終於在陰雲後現出身影,厚厚的積雪也開始融化,匯成一股股溪流緩緩匯入城內的地下水道。
二十五日寅時,天色微微亮,玄朱外城,有客居剛剛開門營業。穿著厚實棉襖的男人們拿著鏟子和掃帚清掃積雪,小二們端著臉盆挨個擦淨一樓大廳內的桌子,後門處停著幾輛架滿蔬菜瓜果的架子車,廚房幫傭的人不停進出搬運……
任秋推開緊閉的窗戶,清新的空氣湧入室內。他微微眯眼,望著初升的紅日,伸了個懶腰:“呦——少爺,今個是個晴天呢!”
少年嗓音清脆明亮,含著滿滿的興奮愉快。
另一個服侍著床邊青年穿衣的少年聽聞皺了皺眉:“晴天就晴天,你這麼興奮作甚?讓別人聽去,倒以為我任家小廝都和你一般水平了。”
“總比那一大清早就冷著張死人臉的傢伙強!”任秋回視嘟嘴反擊。
彎著腰正給青年繫上玉帶的任赫手中動作一滯,然後朝窗邊側過頭來,幾乎可是說是兇狠的說道:“傢伙是你這小子叫的麼?——叫赫哥!”
“切……”任秋不屑的撇撇嘴,連連搖頭,忽然目光落到青年身上,雙眼一亮,頓時和同伴鬥嘴的念頭便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幾步跑到青年身前,大眼帶著希冀的光芒直直看過去:“少爺,早飯想吃什麼?”
一直靜靜聽著兩人拌嘴的青年聞言輕笑一聲,緩緩抬頭。
如玉溫潤。這是人們看到他第一眼時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詞。
如墨黑髮一絲不苟的被青玉冠束起,白皙的肌膚如上好羊脂玉溫潤剔透,一雙春水般的雙眸沉靜清澈,帶著淺淺的笑意與幾分寵溺看向任秋,勾了勾唇,打趣道:“終於想起我了,嗯?”
“少爺……”任秋扁扁嘴,拉長語調,小臉一皺,一副啜然欲泣的模樣。
“哼。”旁邊的任赫不屑他的行為,低哼了一聲。
“少爺……”大大的雙眼裡染上溼意。
下一刻,卻又飛快的在自認任宗錦看不到的地方對任赫吐舌示威。
任赫輕蔑的看過去。兩人眼神交流,火光四射。
任宗錦本還想再逗他幾句,看到這陣勢,不由又感覺到頭疼起來。怎麼這次貼身伺候的,偏偏就帶了他們兩個?
他輕咳了幾聲。
任秋和任赫兩人立刻回覆原狀,都扭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早飯就和昨日一樣吧。”
他揮揮手,只求任秋快快出去,不要再和任赫鬥嘴了。
聽聞這個答案,任秋剛剛的興奮明顯有些黯然,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