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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所謂的信,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一方硯臺大小的碧玉。薄如雪花,玉色青碧,質地澄澈如湖水,當阿貢措的目光投射其上之時,那湖水輕輕泛起漣漪,一行行俊逸小字浮現於其上。
嘉地國國主阿貢措親啟:
五年光陰彈指而過,國主分國泣訴之求猶在耳邊,未知別來無恙否?當日念國主年幼,有一事未曾告知,而今時機已至,便說與國主聽。
當日令慈赤姬王后之所以甘願赴身地府,蓋因與我有約:她入輪迴,仇冤我擔。
令慈之死,起於文殊菩薩無意之預言,而入有心妖魔之耳,蓄意捉弄,終令令慈不治身亡,令尊忽忽如狂。
此三妖為青獅、白象、大鵬,現呼嘯於獅駝嶺,更殺盡獅駝國一國之人,佔其城池以為妖國,殺孽累累,罄竹難書。犬子玄奘西行,近日方達此地,我之心意,欲蕩除此地妖魔,保他繼續西去。國主如有意一雪父母之仇,可攜嘉地法寶來此與我會合。
辟邪、鎮惡識途,可做護衛。獅猁王與青獅有親,需防訊息走漏。良機難得,切切深思。
清妙元君殷溫嬌手書。
阿貢措捏住那方碧玉箋,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作響。
“大國師!”她高聲道,“清妙元君召我去南瞻部洲武當山聽經,國中朝政暫交與你執掌。”
吉尊一怔,當即領命。
“二國師。”阿貢措回頭,目光如電射向獅猁王,“傳言北境有農人耕種時從田地裡犁出了金子,你這就去那裡尋找金礦。如果北境果有金礦,就地聯絡當地官員勘探開採。”
獅猁王也領命。
跟從她狩獵的眾臣子侍衛雖對她的西牛賀州之行十分不苟同,可阿貢措近年來威嚴日盛,說一不二,眾人心下再有意見,也不敢口出非議。阿貢措下完令,即率領眾人快馬加鞭趕回宮去收拾行裝、安排朝政。
國主出行,又是去千里之外的異國他鄉,所需要帶的行李、僕從、護衛自然不在少數。
僕從和護衛被阿貢措力排眾議一口回絕,如今放眼嘉地國,除了獅猁王外,就屬她是第一高手,加之血脈特殊,飛天遁地不在話下。如果算上王室歷代相傳的法寶,便是獅猁王也懼她三分,帶護衛只是拖她的後腿。至於僕從,她還沒那麼嬌氣,沒個僕人伺候就活不下去。
至於行李卻是精簡不得,好在辟邪及時表態,道是自己有殷娘娘賜的芥子須彌戒,可以容納萬物,願意送給阿貢措,於是行李的問題輕鬆解決。
倒是吉尊聽罷,目光揶揄的望了望辟邪,直到把他望得低下頭去,才對阿貢措道:“我與師尊也有數年不見,想念得緊,只是仙凡有別,不得一見。陛下且慢行半個時辰,容我備些土儀,捎與我師尊。”
橫豎你的行李箱大,提多少都是一箱帶走,不如順手給我捎些東西。
雖然這個行李箱是某個小子主動借的,這小子人乖覺得很,面上看著還特能裝樣,哪像他那個缺心眼的弟弟,嘖嘖。
濃重的妖雲徘徊於獅駝嶺之間,濃紅慘綠,便如給峻峭的山嶺勒上了一道道森詭的枷鎖。
玄奘立在一處不起眼的山窩處,望眼欲穿地瞪著那妖雲,喃喃道:“悟空怎地還不回來?”
“第一百二十四遍了。”八戒嘟噥,“都說了,別聽咱們問路的那老頭說得可怕,就憑大師兄的本事,甭說這獅駝嶺像個閻羅殿,就是真的閻羅殿,那還不是抬腳就回來的事兒?別唸叨了,再念叨俺老豬的耳根子都要長繭嘍。”
玄奘聞言道:“話雖如此講,可悟空向來利落,打探訊息從來都是速去速回,何時耽誤得了半日還不見蹤影?唉,眼看著日頭向西,他怎地還不回來?”
“第一百二十五遍了。”沙僧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