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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他有自己的道要走。
莽莽荒原也有走出去的一天。殷璧越和師父來到了他們進入東陸以來,第一個人類集中居住的城鎮。
蕭索的秋日裡,城頭灰濛濛的旌旗更顯荒涼。混亂割據的地方,不同的旗幟代表不同勢力的庇護。
城裡沒有高過三層的建築,磚石結構多於木質榫卯。長街是壓平的土路,大白天也空蕩蕩的。戶戶封門落鎖,偶爾有幾個人影走過,俱是行色匆匆,兵刃繫腰。
在東陸,除了那片無垠雪海,還有傳聞中奢華不似人間的金宮,這樣規模的城鎮星羅棋佈。人們生活在這裡,一樣沒什麼安全保障,只比危機四伏的荒原好上三分。
劍聖帶著殷璧越走進城裡唯一一間兩層的酒樓,樓梯不堪重負的吱呀作響,灰塵簌簌而落。
他和店家說著拗口的土話,殷璧越只能猜出幾分意思。說完拍了兩塊靈石在桌上。
東陸不用銅板銀子,也沒有換銀票的商號,從黑市到酒館,唯一流通的就是靈石。
不多時,手腳麻利的夥計上了一罈酒。
“這兒沒什麼菜能吃,酒卻不錯。只有珉川江的水,才能釀出這麼烈的燒刀子。來,嚐嚐。”
殷璧越端碗喝了一口,入口辛辣無比,如利刃穿腸,嗆的他連連咳嗽。
劍聖大笑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夥計又拿來一件黑色的斗篷,劍聖扔給殷璧越,“給你買的。”
這種斗篷很嚴實,殷璧越穿上之後,覺得自己像個魔修。但不得不承認,白色道袍在東陸行走,實在太惹眼了。
劍聖顯然沒想這麼多,“黑的耐髒啊。”
就算染上血跡也不明顯,無論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血。
他們在鎮上休息一夜,第二日往南去,往珉川江邊去。
劍聖買船時,天色倏忽就暗下來,沙塵飛揚,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船家見他們是兩個少年公子,好心勸道,“這天氣,江上水猛。”
劍聖笑了笑,多付了他兩塊靈石。亂世能得一句善言,已是不易。
行至江中,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砸下來,小船在駭浪浮天中飄搖,像一片深秋的落葉,轉眼就被吞沒不見。
船艙裡兩人對坐,雨驟風疾,卻奇異的吹不進這裡。
搖曳的燭火下,雪亮的劍光如一道閃電,照亮整個船艙。
這是殷璧越第一次看見‘秋風離’出鞘。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光彩。
在橫斷山上,師父重傷餘世,也只用了一指。
那時他就在想,這世間還有什麼事值得聖人拔劍?
劍聖開始擦劍,神色很認真。殷璧越不忍出言打擾。
直到劍聖開始說話,“老四啊,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不知道為什麼,殷璧越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直覺一路都有,現在更是放大到極致。
師父這一趟見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教了他很多。
就好像了卻過往,與這世界做一場告別。
於是殷璧越開口,聲音有微不可聞的顫抖,
“師父這些年,都在做些什麼?”
第74章 【】
這些年都在做什麼?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但衛驚風想到的不止是近百年。他想起了西河村邊的大槐樹,春袖樓的浮生歡,雲陽城裡的一夜大雪,滄涯山上的雲和風。
劍下殺過的敵人,門下收來的徒弟。
最後他答道,“百年前,李土根算到隕星淵開始飛速擴大,我便下去看看。”
“那裡……有什麼?”
殷璧越還記得在興善寺,他和洛師兄闖